徐玫覺得自己應該是失去了知覺?
只覺得自己仿佛被什麼東西緊緊捆住了,卻又感受不到太多手腳身體的存在,虛弱的竟然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了。
有些難受,又似乎並不太難受,還在在忍耐範圍內。
不過感知不清晰的渾渾噩噩體驗片刻也就足夠了。徐玫如此想著,默默地積夠了力氣,睜開眼睛——
眼前一片朦朧,只模模糊糊看到一個烏髻雲鬢的女人的輪廓,似乎正在注視著她。
難道是自己受傷太重視力受損?
徐玫正胡亂猜測之時,接下來聽到的話更加讓她雲裡霧裡,迷糊極了——
「這一雙眼睛,長得真不錯。」女人的聲音中仿佛有微微的悵然,又似乎帶著一點兒厭惡卻又不像,或者更像是平平常常的沒有一點兒情緒。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偏偏又讓人忍不住在耳邊迴蕩了好一陣子,才慢慢消散了。
「主子……」說話的是,一個明顯小心翼翼欲說還休之意的女子,聽聲音略微顯得蒼老一些,應該是有了一些年紀?徐玫費力轉動了一下眼珠,眼前依舊是模模糊糊一片。
蒼老的女子的聲音沒有得到回應。
而徐玫也覺得自己睏倦極了,任自己心中有無數疑惑,卻控制不住地閉上眼睛睡著了。仿佛有人往她唇邊送了什麼,她覺得喝,本能地張嘴吮吸起來。
清醒的時間很少,多半時間都在昏睡。而漸漸的,徐玫終於弄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處境:她成為了一個裹在襁褓里的嬰兒,似乎才幾天大。
這僅僅是最荒謬的一點罷了。
屋子裡有些悶熱,似乎是在夏天裡。
歪坐在床邊的那個女人,應該是徐玫這新生的小身體的母親的那個女人,她年紀最多不過二十五六歲,烏髻雲鬢,鳳眼長眉,粉面瓊鼻,露出來的肌膚白嫩粉紅,沒有半點兒瑕疵……她美麗的驚人!
因為天熱,她衣服十分簡單——
亮銀緞面泛著幽蘭色的純色肚兜因為寬大且半敞著的衣裳露出了大半,那一片飽滿的弧度,輕易就能勾住了人的視線……再然後,就是一件水墨青色的輕紗外衣,壓住了裡面的裡面的白色……沒有束腰,但寬鬆的衣物,卻更顯美人窈窕,美不勝收。
而正是因為她的衣著如此簡單,才讓徐玫想要不覺得蹊蹺都太難了。
從屋裡幾人寥寥幾句的談話中,徐玫知道,她應該是這一位美麗馨香的明顯就是大戶人家的女主人的女兒。也就是說,這位女主人應該是她的母親。她才生了女兒,不過兩三日大,正在坐月子。
但是!
但是——
才生過孩子不過兩三日的女人,小腹肚子應該還在鼓鼓如同孕四月吧,怎麼會這般窈窕動人!便是調養得益,也沒有這麼快的吧!
另外,母親,難道您沒覺得,這屋裡沒有一點兒血腥氣息,太清香整潔了,也有點兒說不過去嗎?才生完孩子,不是還要陸續地,短則三五日,長則七八日,會排出一些廢血,也就是俗稱惡露不盡麼?
母親,您真的才生過孩子麼?
您坐月子呢,有注意關上門窗,但卻讓人替您一直打扇子?雖然天熱您是出了許多香汗,但日日都沐浴,而且是盆浴泡澡……您真的不需要多注意一點兒嗎?
或者,裝的更像一點兒?
哪怕能進屋伺候的,都是您最信任最忠心的人?
這不還有一個嬰兒呢!
您忽略了她了啊!
徐玫醒著的時候,小胳膊小腿無法自主之時,只能看啊看,欣賞這位天生就美麗的不行的女人舉止行動……同時,在心底不斷地挑剔吐槽,恨不能能開口說話好提醒她一句!
只可惜,她只會發出一些無意識的咿咿呀呀。要麼,就是十分嘹亮啼哭。
想到啼哭,徐玫覺得自己又餓了。
於是,她扯開了嗓子,高聲嘹亮地啼哭起來。那位美麗的女主人聽到她的動靜側過雙目看著她,微微有些皺眉,似乎有些不耐煩,但也沒有表現的更多,向餵她的奶娘道:「是餓了吧。」
奶娘連忙淨了手走過來,將徐玫抱起,橫在胸前,將一隻鼓脹的天然奶瓶子送到了她口中。徐玫在心中輕嘆一口氣,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