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皇上病重,應是真的。」張女醫含笑肯定,道:「當時瞞的極深,但後來皇上病癒之日重賞了諸葛神醫,所犯疾病也沒有再隱瞞,是結石之症。具體如何,卻是不為外人所知的。」
徐玫微微頷首。
若是結石之症,那病人的確會身體難受至極體力不濟的。但卻並非一時就要命的急症,病人也是神智清楚,能夠理事的。
因為康帝一直都清醒著,所以才一直穩穩地壓住了大康國內不亂。但又因為病痛難忍,也就沒有心思和能力再揮兵南下,給了大夏喘息之機,也給了宣仁帝匆匆登基之後收拾爛攤子的時間。
「今太后有兩子一女……」
張女醫見狀,便繼續為徐玫講述了下去。
她言語溫柔,說話不疾不徐,又調理清楚。幾次徐玫打斷她詢問了幾句,她回答完之後,難得又能將思緒繼續回到之前的節奏上來,像是心中有一張紙,紙上寫清楚了一二三點似的,絕不混亂,十分難得。
從皇室,到當權的勛貴大臣,又到幾位地位特殊的名望之士,而後是青年俊傑名門閨秀……又到上京布局,長街鬧坊市,衣食住行各行各業最有名或是最有特色的各種鋪子……足足說了一個時辰。
「多謝張先生。」徐玫感激地道。
因為張女醫的解說詳盡而富有條理,徐玫已經對整個上京城有了足夠的了解。
「我說的這些,常住上京城的人都是知道的,當不得小姐道謝,更不敢稱『先生』。」張女醫謙遜地道。
徐玫搖搖頭,真誠地道:「就算人人都知道,那卻不會人人都能說的這般清楚明了的,我實在受益良多。」
張女醫笑容更加謙遜,口中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道:「不知小姐還有什麼想問的?」
「恩,不知先生是否對私酒行市有所了解?」徐玫問道。
張女醫怔了怔,搖搖頭,道:「只怕要讓小姐失望了。關於這一點,我了解的不多。只知道這些年大康糧食富足,禁酒令執行的並不嚴苛了。聽說許多老百姓都會在家中偷偷釀酒,官府也很少管的。至於小姐提到的私酒,若小姐問的是,是否有人偷偷釀酒拿去販賣的話,這個我聽說是有的,但卻沒聽說過有什麼行市。」
她解釋了一句:「眼下,官府對於普通百姓在家裡偷偷釀酒自用的情況,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但酒類的售賣卻依舊管得很嚴。大康販酒,商稅很重。」
大康天寒地凍,酒類的銷售情況一直都很不錯。眼下大康不缺糧食,又放量賣酒,從中賦稅所得,絕對是戶部收入的大頭!有大量的利益在,就算官府想要敷衍,康帝也多半會親自盯著,不時詢問幾句!
徐玫略一沉思,向張女醫道:「如此,多謝先生了。一些南方風物特產,還請先生不要嫌棄。」
她送出的是,是一些產自南方品相良好的藥材,和一籃子保管的十分不錯的南方水果。作為謝禮,正好合適,既不貴重讓人惶恐不敢接,又不會顯得輕慢了對方。
「小姐太客氣了。」張女醫起身向徐玫鄭重行禮,道:「我能有這一身所學,皆是因為徐氏栽培的緣故。今日能為徐家略盡綿力,心中歡喜的很,當不得小姐道謝的。」
她出身於家道中落之後投奔徐家鎮依附徐家生存的所謂遠房親戚。少年時候因為天資聰穎進入了徐氏族學,讀書識字,專攻女醫膳食一道。年紀大些之後,尚未來不及進入徐家內部做事,就成了親,跟隨丈夫走南闖北。她也是真的對女醫婦產這一科抱有極大的熱情和興趣,不願自己所學生疏,便一路走一路做女醫接生之事,後來丈夫成了徐家的小管事,被派到了上京城常駐,她跟來之後,得丈夫支持,又有徐家投資些銀錢,便開了個迎新堂。
沒有徐家,又怎麼會有今日的她!
「先生用心,又怎麼不當一聲謝。」徐玫再次說道。
張女醫沒有再就此爭辯,示意站在她身後的姑娘站出來向徐玫行禮,一邊向徐玫介紹道:「她叫素素,是最得我心的一個弟子,自幼養大的,堪比親生,從十歲起,就一直跟在我身邊寸步不離。若是小姐看著她順眼的話,就暫時留她在身邊服侍。若小姐萬一有什麼還想要問的,也好問她。」
素素姑娘長得十分白淨,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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