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書信往來,徐玫對徐宅之內發生的事情所知多了起來。
尤其是徐立前的幾次回信,讓徐玫漸漸覺得他已經慢慢心平氣和,對於徐夫人額外交給他的課業,也不再覺得痛苦壓抑,開始用心對待。
也不知是徐立前的表現讓徐夫人滿意了,還是徐夫人自己也做了反省的緣故,徐夫人對徐立前的要求漸漸不再著眼於「商」的細節,而是開始讓徐立前研讀經史,於是,徐立前也越發地用功起來。
「進步飛快。」徐惠十分驕傲,笑道:「娘親也十分高興。」
一場細雪才下過,依舊陰沉沒有放晴。看樣子,會有接連而至的雨雪,為冬日更添幾分寒意。
明帝四十三年,一開始就格外寒冷。陰霾籠罩了整個寒冬,如今年節已過,天氣卻沒有半點晴朗轉暖的樣子,讓人的心也跟著壓抑難受起來,無法放鬆心思。
集雅苑中,徐惠和徐玫坐在窗前。
一盆長得高大的萬年青,一束交錯綻放的紅梅,點綴了這個暖和舒適的房間。
若不能在任何情況下讓自己活的舒適,那努力占據二來的財富又有什麼意思。相信整個徐家,至少在這個大宅里,絕不會與人絕望地想:這個冬天是不是熬不過去了。
徐玫嗅了嗅玫瑰花香,抿一口茶水,點點頭,輕聲道:「大兄本來就足夠聰明,只是從前想不通。如今想通了,自然就萬事都好了。」
「那是。」徐惠滿面笑意,道:「沒想到你這丫頭還有些用處,不是總拖後腿的。」
「喂喂。」徐玫瞪大眼睛故作不滿地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徐惠放鬆地靠在椅背上,呵呵笑道:「就是我說的意思啊。」她收了些笑意,冷聲道:「距離上次大伯父在大康丟臉才幾年?就又有人蠢蠢欲動,不滿我娘一個女人占據家主之位了!你自己想,若是你真的拖累了大兄課業,是不是個拖後腿的!」
徐玫怔了怔,問道:「哦?家裡發生了什麼事?」
在徐玫出生的那一年,徐家大爺徐元慎趁著徐夫人產後修養之時,企圖接過家族生意,為證明自己能力,親自前往大康接洽打通商道,甚至試圖藉助大康安王之力以刺殺除去徐夫人。刺殺失敗後,徐元慎被軟禁大康,直到後來徐夫人悍然出手,展示了徐家的能力,才讓大康上下有所顧忌,解救了徐元慎,徐氏產業也順利地在大康開展起來。徐元慎如此丟人之後,在京城各地遊蕩了幾年,兩年前,才重回徐家。
莫不是徐元慎在前事平息之後,又生出了取代之心?
徐惠面色很是不好,看向窗外灰濛濛的天色,低聲道:「我聽說,老爺子放出話來,說如今徐氏發展平穩,他體諒娘親這些年殫精竭慮的辛苦,希望娘親能辭去家主之位,退至長老團。」
徐玫聞言十分驚訝,肅然道:「祖父當真這般說?」
這簡直是……
徐夫人一手將徐家帶至今日這盛大光景,卻沒想到就連親生父親也站出來反對她的家主地步了!只是因為徐夫人是個女人?
徐玫突然能夠體諒,為什麼徐夫人一定要徐立前從商了!因為她不願意她親自打拼出來的一切,全被他人摘了桃子!由兒子繼承,她才能心平!
「祖父沒有當眾名言。」徐惠黯然道:「但既然有這種風聲傳出來,他肯定是起了這樣的心思了。」
「娘親她,太心軟了。」徐惠道。
若是徐夫人肯施狠辣手段——
比如之前,明知徐元慎勾結外人刺殺自己,那就要當機立斷硬下心腸讓徐元慎永遠留在大康的地面上!而不是幾年後又若無其事回來,依舊插手家族事物,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諸如此類!
全部雷霆鎮壓,便是徐老爺子,又能如何!
徐惠握住茶盞的手指,因為太過用力,而微微泛白。
「大兄知道嗎?」徐玫問道。
徐惠搖搖頭:「我跟不上大兄課業的進度,才會讓人關注家族裡流傳的各種消息,希望能幫上一點兒忙……但我現在不知道,若是大兄知道這個消息,會有怎樣反應。」
「放眼整個徐家,我並不認為有誰能有這個能力代替娘親。」徐玫道。
徐惠點頭認同:「但
048姐妹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