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不在,我們現在去哪?」莫仁問道。
&找個客棧住吧。」徐玫答道。
她無法保證那些人發現她逃了之後會不會再折返回去再次抓人。夏長淵不在,單憑莫仁,顯然並不能保證她的安全。而萬一再被抓住,只怕就遇不上衡山那麼有良心有原則的守衛了。
她並不想去冒什麼吃苦頭的風險。
而客棧本來就是人來人往之地,一時半會兒,那些人反而發現不了他們。
待到天亮,她便給徐夫人送信。
&說,若我們一直藏起來,我娘也不知道我逃了,會不會答應那些人的條件,用糧食銀錢換出我來?」徐玫突然問道。
莫仁怔了一下,看了徐玫一眼,面容有些古怪,道:「這世上的確有惜才重於惜命之人……但徐夫人的財富太多了,相信已經多到了不值得如何珍惜的地步。對於她來說,朝廷索要,並不會對她造成什麼負擔……而女兒,她卻僅有兩個,每一個都值得格外珍惜。」
徐玫懂這個道理。
她就是突然就想要問一問。
&說,以徐夫人的性格,被迫上交金銀物資,實在屈辱,定然不甘心。」莫仁又輕聲道:「你若不去央求,平息夫人的怒意,只怕那些糧食錢財她能夠給出去,也會使用手段不讓朝廷真的得到了。」
各家各國,但凡有些見識的,誰敢真的將徐夫人僅僅當成一個逐利的商人。她若是真的怒了……
想當初,大康看輕徐家女人做主,慢待輕視……最後他們不也是向徐家妥協了!
這麼說起來……
徐玫心思一動,突然想起了什麼。
——前世,她自己一直都是老老實實讀書彈琴的病秧子,十幾年都順順利利地待在姑蘇,毫不起眼,當然也就沒遇上諸如被人劫持之類的危險;徐立前也頹廢喪志留在徐家大宅不肯露面……那徐惠呢?
徐惠……
徐惠可是經常外出的。
前世,也許也有徐家女被人劫持的經過!
但徐玫並不能確定什麼。前世種種,到底已經煙消雲散,以她那單薄的記憶,連借鑑印證的價值,已經沒有多少了。
從長街拐進一個稍微窄了些的街道,入目是許多客棧高掛著的旗幟,微黃的氣死風燈就掛在匾額兩邊,輕易能夠讓人看清楚匾額上書寫的某某客棧的字樣。
這一條街道,開設的幾乎都是客棧。此時深夜,明明沒有人,但因為這燈火將街道照亮,卻顯得格外熱鬧,散著的氣息,與這寒冷的雪夜有些不相符。
莫仁這次沒有再詢問徐玫,而是信步前行,很快選了位置居中的一家規模適中的客棧,上前拍了拍門。
徐玫抬頭一瞧,卻是「顧家客棧」。
應該是東家姓顧,名稱平平無奇。
&啊!」有腳步聲應聲二來,似乎是守門的夥計才被驚醒了,言語有些倦意懶散。
莫仁低聲道:「有客人求宿!」
&了!」裡面的夥計似乎清醒了些,腳步加快,很快來到門前,去掉門栓拉開門,見面前是一對年輕不大的少年人,不禁有些詫異,探頭向街道看了一眼,像是在看還沒有旁人。
莫仁道:「貴家天字上房還有沒有?」
&的,有的。」夥計讓開了身子,低頭請兩人進來,看到莫仁腰間的長劍不禁怔了一下,隨即關上了門,回頭的時候顯然更加恭敬一些,問道:「兩位貴客,是要一間上房?」
莫仁不知為何心頭一顫,面容沉冷,道:拋出一小錠銀子,道:「暫時住一晚。若是家中長輩明日不來尋,自然會續住。這些銀子,不知道做押金可夠了?」
&了的,夠了的。」夥計捧著銀子,進了櫃檯,打開冊子,恭敬地問了二人名諱,聽到莫仁不肯細說也不驚訝,很快登記完畢,從牆上摘了一把鑰匙給莫仁,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小店,夜裡人手少,還請兩位貴客先自己上去。上三樓,最東邊數第一間,天字乙房就是。」他補充道:「小的立即去喊人,熱水很快送去,到時候兩個貴客再有需求,只管吩咐就是。」
莫仁點了點頭。
徐玫沒有說什麼,跟在莫仁一起上了樓。
夜深人靜,所有房間都沒有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