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鷹衛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莫仁很清楚,按照夏長淵與新帝定下的計劃,鷹衛那些人可是伏擊洪光道人的主力!
姑蘇一向平靜。
難道,是新帝那邊的計劃有變,前來通知夏長淵?但師父也沒有收到過消息啊?
莫仁並不認為徐玫是看錯了。若非篤定,徐玫絕不會說出來。
&是他。」徐玫點頭道:「我應該不會看錯。」
當時,在那個沒有燈火的房間裡,借著月光,徐玫可是在他面前又哭又笑演了好久的戲。她有夜視之能,那麼久的時間,足夠她將那衡山看的清清楚楚的。
剛才他本來站在船頭附近巡視,應該是因為看到了自己,才匆忙間進了船艙房間裡去了。
&衛的人,怎麼會有閒情出現在這裡?」莫仁口中疑惑,向湖面看過。
那艘畫舫,已經飄蕩的很遠了。燈籠上的大字,也已經模糊看不清楚了。
&們跟上去。」莫仁低聲道。
他拉著徐玫起身,到了湖堤中湖一側,搖了搖手臂,招過來一艘烏篷船,同徐玫以及大麥小麥跳了上去。
&到那邊。」莫仁吩咐道。
那船家微愕,很快應下,盪開船槳,沿著湖堤,準備繞到西側湖域中去。這一段路程頗有一點兒遠。到了內西湖,莫仁也進了船艙,卻站在門口,眺望湖面,吩咐船家靠近附近的畫舫。
畫舫沒有走的太遠。
有鳥兒做眼睛,莫仁認出了畫舫,讓烏篷船不遠不近的跟著。
那個畫舫有「李府」的燈籠作為標示。而他們現在坐的畫舫卻再普通不過,又離得有些遠,又是後來出現的,相信船上人不會再警惕才是。
&們沒法上畫舫啊。」徐玫輕聲道。
&們先跟著。裡面的貴客總有上岸的時候。」莫仁回道。
徐玫點了點頭,低頭把玩著一串手鍊。
莫仁需要和天上的鳥雀保持聯繫,不能總是分心。
這是她新讓人打造的純金菱珠手鍊。和之前故意留給衡山的那一串一般無二。
衡山身為鷹衛之中的一員,為什麼會來這裡?
畫舫。
輕舞一曲又一曲,幾乎沒有停歇的時候。若是細看,那幾個舞姬的舞姿已經開始有些凌亂起來,似乎就要堅持不住了。
但按照之前客人的吩咐,他們不開口,絲竹之音不停,她們就要一直一直跳下去。
又一曲終了。
領舞的女子微微氣喘,一咬牙,向身邊的姐妹們使了個眼色。收到眼色的女子們會意,拖著長長的水袖身姿曼妙地向琴師所在的帷幔那邊退了下去。而剩下的那名女子開始雙手向上,擺出了一個美妙的造型。
絲竹之音再起,女子款款搖擺,騰挪轉承,翩翩獨舞。
——客人似乎並沒有在看她們的舞蹈。不知道何時才能停歇,只有輪換著人跳舞,才能堅持下去。
船艙。
正座一張短榻上,一名灰白了頭髮的老者正襟危坐。他聽見絲竹之音轉換,抬眼向外一瞥,見甲板上只剩下了一個舞姬,果然沒有絲毫在意,端起了茶盞,抿了一口,緩緩放下。
一個胖胖的四十來歲的中年人陪坐一邊,白白胖胖的面頰上一直都有著討好的笑。若是李氏在這裡,一定會奇怪,為什麼她的親弟弟來了姑蘇,卻沒有給她遞隻字片語。
在上首老者對面的,正是胡不為。少年人身姿挺拔俊秀,又溫文儒雅,一身氣質,一見就讓人頓生好感。若是仔細看的話,他卻沒有坐在矮榻上,而是跪坐在一個錦墊上的。
「……大人看重,實在讓學生心有不安。」胡不為恭敬地道:「只是,學生當前要務,乃是準備科舉,並不敢分心其他。只怕要讓大人失望了。」
&夫並非是讓你現在就如何。」首座老者道:「更何況,徐家一向不怎麼理會以仕途為要的讀書人。你一個小小舉子,恐不能讓徐家太過看重。」
&人明鑑。」胡不為臉色十分平靜,並不因為被人看輕而心生不平難堪。
&要遊學進修,只管繼續便是。」老者淡淡地道:「這與你將來求娶徐家明珠並不衝突。三年之後春闈高中之時,再回來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