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家皆有些愕然。
徐夫人對待三個兒女各有差異:她最看重徐立前,相應對其的管教自然到了嚴苛不近人情的地步;她從未有言對徐惠有什麼要求,但徐惠聰明勤奮,徐夫人在她身上也花費不少心思栽培;而對於最小的又不在自己身邊長大的女兒,徐夫人就要一個出於「愧疚想要補償」的普通母親一樣,從來都是寵著縱著的。什麼課業的,學識啊,規矩啊,諸多等等,從前都不做要求……
而現在,徐夫人竟然給徐玫送書?
這是要督促徐玫勤奮的意思麼?
難道徐夫人終於看不慣徐玫懶散度日的樣子了?開始對她有所要求?
大兄一走,娘的關注就開始落到了徐玫身上……難道在娘眼中,自己從來都是不重要的那一個?自己自幼勤奮努力不敢稍有鬆懈,只怕自己稍微蠢笨些就成為了有些人嘲笑娘的藉口……難道自己的努力,娘她從前都看不到嗎?徐惠突然覺得心頭有些不舒服,脫口問道:「什麼書?」
&妹妹十分想看的幾本書。」徐夫人輕描淡寫,十分隨意。
徐玫想看的,大概也不是什麼太正經的書。徐惠想起徐玫從藏曾借回來的書籍種類,心頭瞭然,不復多想,點點頭,轉頭對徐玫道:「娘親外務冗繁,多有忙碌。妹妹想看什麼書,告訴我,我也能幫你尋的。」
&下次找慧姐姐。」徐玫笑著應了下來。
她並不知道徐夫人給她準備了什麼書。不過,她才抓住了一個「賊人」……莫非又是徐夫人給她的獎勵?
徐玫想到此處,不禁期待起來。
次日一早,徐玫臨行上了馬車,方才看到了車廂內的桌上多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沉木箱子。箱子掛了鎖,鑰匙就在鎖上。
徐玫打開,立即認出來,正是徐夫人的筆跡。
總不該是徐夫人自己的行商心得……徐玫嘀咕一句,拿出一個冊子翻了翻,卻是一些警世道理並其他的,有些沒有頭腦,一時間徐玫也沒看出來是什麼。
車上顛簸,看書會很累,徐玫將冊子重新放好,想一想,鎖上了,將鑰匙貼身收了起來。
回到道觀,夏長淵並不在。
徐玫將所有的冊子從箱子裡取出來擺在書桌上放好,都簡略翻了翻,這才明白,這些冊子,多半就是徐師所留下的「聖言經義」,看筆墨尚新,當是徐夫人才默寫出來的!
徐夫人竟然能將這些背誦下來。
徐玫沒有太多驚訝,只是有些感慨——
徐師留下的東西,當然十分珍貴。但徐玫探尋藏,又學機關之術,為的哪裡是這些呢?
這些雖然珍貴,隨便一頁放出來都會引發轟動……但與傳說之中的《浮世經》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徐玫心中一動,不禁又想:胡不為留在徐家探秘,目的僅僅是她眼前的這些內容呢,還是同她一般,也對傳說中那本能夠改天換地的經書更有興趣?
大約是後者吧?
徐玫目光幽幽,將所有的冊子重新收好,再次拿出一本,靜心品讀揣摩。簡單簡潔的文字如同有神奇的力量一般,徐玫輕易就沉浸其中。
……
中秋剛過,像是為了補償那日的陰沉無月似的,接下來的幾日都是秋高氣爽的晴朗天氣,尤其是夜晚,明月高懸,青光揮灑,光亮幾如白晝。
胡不為再次來到了族學講台,面對藏的方向,臉色格外陰沉難看——
那是福伯的兒子,是除了福伯之外,胡家剩下的少數幾個忠心能用的僕人之一。為了一探第四樓,他準備了很多,又耐心準備了許久,自信萬無一失,才開始了行動,沒想到卻是一頭扎進了陷阱!
是的,陷阱。
胡不為思來想去,認定了前日就是一個陷阱。
不然,為何徐元洪進去出來全無任何動靜發生,而他的人才一進去,就有人放出了煙花召集人手!他連提醒都來不及!更別提救援了!
兩天過去了。
所謂賊人的消息絲毫全無,族學往來那麼多人,沒有一人議論半句,仿佛根本沒有這件事情一般。
也沒有任何人來找他問話。
就像和他毫無關聯。
胡不為不相信,徐家拿到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