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硯初看著白晚晚一副神思飛遠的樣子,就知道她又在腦補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了。她的腦洞一向很大,填不上的那種。也不知道歪到哪個世界去了。
他在心裡輕嘆了一聲,他原本不想讓白晚晚知道的。除了害怕她擔心之外,也有些害怕刺激到她的記憶。
不過看她現在這模樣,應該沒想起什麼吧?秦硯初說不清是失落還是鬆了口氣。
白晚晚看到徒兒身上大大小小觸目驚心的傷疤,只顧著心疼,早忘了剛剛自己提出的疑問了。
「疼嗎?」那麼多傷口啊,得多疼啊。白晚晚自己最怕疼了,之前每次受傷都嗷嗷大叫,恨不得讓全世界都毀滅。
她顫抖著手撫上秦硯初肩背上的傷口,惹得手下的身體驀地一僵,緊張地屏住了呼吸。
秦硯初和白晚晚離得很近,中間只隔著一張薄薄的荷葉。那張脆弱的荷葉在兩人的蹂躪下,已經變得有些破破爛爛了,莫名多了幾分欲遮還休的模樣。
他密如鴉羽的睫毛顫動著,如同夏蟬展翼一般。幽深如潭的目光望著白晚晚,所有無法言說的情緒,都藏在明滅的眸光中。
「我不疼了,早就不疼了。」溫熱的泉水滾動,秦硯初的聲音淡淡地響起,倒像是在安撫她。他淺淺地笑著,月光照亮的眼睛裡盛滿了白晚晚,便仿佛什麼都不重要了,過往種種皆如河水流淌而去。
白晚晚卻很是義憤填膺:「不是我說,你不是狐族珍貴的天才嗎?奇珍異寶什麼的用一用啊!讓你留下這麼多疤!不對,他們就不該讓你受這麼多傷,狐族都是幹什麼吃的!自己的少主都護不住?都不及我一隻兔子上心!」
「所以還是師父對我最好啊。」秦硯初一聲化不開的笑言消了白晚晚的火氣,水面仿佛變得安靜了下來。
白晚晚這時候才意識到她和秦硯初有多親密。兩個人站在湯泉的中間,耳邊只有湯泉汩汩翻滾的聲響。
秦硯初的手不自覺鬆了一下,荷葉隨著水流飄走,他心口的疤痕重新出現在白晚晚的眼前。
白晚晚看著這疤痕,突然莫名變得悲傷。她情不自禁地摸了上去,卻感覺到指腹之下強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像是撞擊到她的心裡。
她越想那些舊傷的由來,就越難受,仿佛有什麼想從心底鑽出來,可怎麼也沖不破厚厚的血肉。雖說沒有經歷過那些,可她仿佛出現了幻痛,那幻痛從皮肉鑽入心脈,令她揪心和難受。
看著她撩人而不自知的懵懂的樣子,秦硯初感到些許甜蜜的煎熬。看樣子,有必要向外援求救了。他再次嘆了口氣,望向了遠處石塊後面的舒清歌和慕俞。
從慕俞和舒清歌的角度,看起來就像是白晚晚在強行對著秦硯初耍流氓。
「看不出來,晚晚這麼生猛啊。」舒清歌嘖嘖嘆道。還是晚晚厲害呀,她可不敢對慕俞這樣做。
少主說不定樂在其中呢。慕俞暗暗想道。他現在算是明白了,關於白晚晚的事,他最好少管。
秦硯初捂住白晚晚的眼睛,故作害羞地向舒清歌求救:「小師叔,師父游泳迷路了,你是不是先帶她回去?」
台階都搭好了,沒道理不順著爬。「啊對對,我們迷路了迷路了。我們這就走哈。」舒清歌如釋重負地舒了一口氣,也得以從慕俞鬆動的手裡順利地掙脫出來,帶著白晚晚上岸。
白晚晚被拉走的時候,還一步三回頭地看著自家徒兒,一副還沒回神的模樣。
舒清歌差點白眼翻上天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拆散牛郎織女的王母娘娘呢。哦,這是她在凡間行走的時候,聽過的關於神族的故事。之所以想到這個,就是感覺怪應景的。
舒清歌將白晚晚帶到了剛剛的花叢邊,兩人坐在地上,手托著腮曬月亮。
脫離了讓她失魂落魄的源頭,白晚晚總算覺得神思清明了一些。剛剛一開始被美色沖昏了頭腦,後來又被徒兒身上的傷痕衝擊到,都沒能好好思考。現在冷靜下來,發現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