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荒域要下雨,山頭有魔頭
那尊端坐在王座之上的魔頭,目光陰沉,掃過在場的人族修行者。
他的身軀由無數血滴凝聚,通體猩紅如同琉璃,面目卻是慘白,血絲如蛇在面頰之內遊走,看起來妖異無比。
在他幾乎是吼出後卿二字之後,穹頂陰雲壓到不能再低,磅礴血雨灌下,齊梁北魏西關佛門棋宮,幾乎每一大勢力都極為警惕的各施手段。
簡大神將眯起眼,背後的幾位蘭陵城子弟卸開背後行囊,場間飛出幾柄劍一般細長物事,被齊梁子弟握入手中,剎那抬起撐開,赫然是一把把小傘。
「國師大人留下字條,說南海要下雨,出行須帶傘。」簡大神將笑意陰沉,望向這尊明顯氣息還未曾恢復到頂尖全盛階段的遠古魔頭,皮笑肉不笑:「原來下的是這樣一場腥風血雨,還牽連到了你這樣的遠古修行者。」
北魏陣營同樣有應對之策,羽公老人面色平靜,袖口微抖,滑出一道細長捲軸符籙,元力引燃,剎那一道無形波動散開,一道紫色屏障以他為圓心散開膨脹,將整個北魏陣營籠罩而住。
西關的任平生蹙起眉頭,劍氣捲起,將砸落而下的豆大血雨雨滴盡數震盪成碎沫,只可惜血雨去勢不窮,來回交融,對上劍氣幾乎不死不滅,妖風一起便再度聚攏,來勢更盛。
江輕衣面色自若,心底卻頗不平靜。
他在此刻終於意識到了西關獨立可能性的渺小,比起齊梁與北魏,西關的底蘊太過薄弱,更是沒有一位類似源天罡和玄上宇這種級別的天下大國師,縹緲坡內,軍營之中,那位被譽為「西關之眼」的袁四指顯然沒有料到南海會出現這種變故。
青衣年輕儒將的一隻手已經縮入袖中,耳邊卻忽然傳來一道破空聲音,下意識抬起手,接過右邊橫移丟擲而來的一道捲軸,來不及思考,便直接以元力點燃而起,下一刻,一道同樣紫色飄溢的原型屏障如大碗倒扣,飛快脹起,極快速度將西關陣營的人馬籠罩在內。
羽公老人收回丟擲的動作,語氣不冷不熱:「西關也是北魏的肉,陛下與國師大人在西關埋了種子,好教這塊鐵板日後能被種子衝破,生根發芽,重見天日,總不能被這場血雨給澆滅了勢頭。」
江輕衣笑著探出那隻不露痕跡縮進袖內的手,鄭重道:「謝過羽公援助。」
既然那位紫衫大國師替西關做了考慮,那麼自己也沒有必要暴露手段。
佛門陣營,小殿下看出頭頂的這場血雨乃是以「魂力」作為媒介,若是以元氣阻擋,便不可避免被侵蝕,最終殆盡,消融修為而死。
蓮池搖晃,龐大魂力將佛門子弟籠罩在內,開出一片清淨之地。
那尊魔頭似乎意料到了會有這種景象出現,目光從齊梁北魏西關掠過,在小殿下身上略作停頓,輕輕咦了一聲,像是極感興趣,緩緩抬起一根手指,似是要戳向易瀟方向。
那根手指抬起一半途中,這尊魔頭悚然大驚,目光收縮,原本天頂傾倒的磅礴血雨在一瞬之間齊齊收縮,被莫大巨力剎那吸至他的指尖,開出一朵猩紅血蓮。
下一剎——
那朵血蓮節節炸開,璀璨妖異,漫天猩血被熾熱高溫焚成虛無,一桿扭曲時空的螺旋長槍,槍身似由無形火焰組成,槍尖已將那朵血蓮撞破,去勢依舊一往無前,繼續輕巧前點。
那尊端坐王座之上的魔頭面目不再平靜,雙手「緩慢」推出,反作用力一般迅速將自己推出數十丈遠,後退途中,那杆長槍依舊前點,於是不斷有血蓮在身前凝聚再炸開。
最終猩紅王座橫飛而出,那尊魔頭跌出王座之前,聲音驚悚尖細喊道:「朱雀?」
以朱雀虛炎做槍,分明是要阻攔魔頭點指動作的西妖,此刻緩緩收槍而立。
她面無表情看著這尊跌坐在王座之前的魔頭。
「放肆!」
梁涼將槍身抬起,接著重重砸落在地上,剎那虛炎平地而起,掠成一座火陣,將自己與這尊魔頭圈在圈內。
她挑起眉尖,聲音極冷。
「你敢直呼本聖名諱?」
那尊跌落座前的魔頭,看到了滔天而起的朱雀虛炎,面色慘白。
他想到了那位妖族的大聖。
第一百七十三章荒域要下雨,山頭有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