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南門,黃沙浩蕩。
取出滄生璽的蕭布衣抬頭望向巨大青銅城門。
洛陽。
要入洛陽,就要先過了這位八大國期間龍盤虎踞天榜前三甲的北魏劍道大師。
非大宗師,實乃大師。
漫天黃沙隨那柄浮空玄黃而震顫,顆粒清晰。
兩人之間的視線已經被黃沙模糊,目力不可見。
手托滄生璽的齊梁二皇子緩緩閉上雙眼,抱守心神。
不得動用劍域的劍道大師眉須在黃沙之中隱現,青衫鼓盪,氣機不外泄。
宗橫深呼吸一口氣,罡氣從袖中傳遞,抬起一指,點指三尺外玄黃。
奴劍而行,隨心所欲,殺人千里之外。
黃沙一線牽。
那位身形孑然的布衣年輕人身軀再度一頓。
黃沙之中再度浮現一道血線。
「嗡」
長顫聲音。
那柄玄黃瞬息消失,又瞬息出現,只是劍鋒染血,此刻如蜂翼一般瘋狂震顫,依舊御空在宗橫三尺之外。
一手托璽的齊梁二皇子依舊閉著雙眸,面色自若,絲毫不顧及兩頰猩紅。
蕭布衣眉心更紅,髮髻被劍意斬斷,漫頭長髮被黃沙捲起,如墨倒卷。
他輕聲嘆息,同時對那道來無影去無形的玄黃劍術默默讚嘆。
這位北魏劍道頭號大師,在八大國期間早早成名,卻能夠在巔峰時期沉寂下來,專心於洛陽皇宮內鑽研劍術,這份赤子劍心,真正殊為不易。
在自己的滄生璽之前,被逼得不得動用劍域,單純依靠一手奴劍之術,這位劍道大師依舊有著不小的勝面。
蕭布衣自問此刻若是沒有滄生璽,自己不是宗橫的對手。
只可惜這枚滄生璽,是齊梁一國之寶。
仙器二字,壓過天下萬般劍術。
黃沙迷人眼。
閉著雙眸的蕭布衣輕輕道:「可知齊梁立國以來,老師帶著這枚滄生璽走訪了多少處名山大川,拜訪了多少位隱世高人?」
隔了些許距離的宗橫眯起眼。
沉默不答。
青袖之中罡氣牽引,北魏頭號劍道大師再度袖中拂指。
那柄玄黃劍身極小幅度卻極大頻率地震顫,瞬息切割漫天黃沙,再度掠過時空,如鬼魅般划過一道長線,鏘然斬過。
金鐵猛烈交錯,再沒有那道血線浮現。
玄黃歸位,震顫更猛烈。
身為奴劍主人的宗橫青袖之中牽劍五指彎曲成一道勾魄形狀。
他駭然望向黃沙之中的布衣年輕人。
蕭布衣平托著那枚璽印。
聲音平靜。
「漠北王庭。」
「西夏棋宮。」
「風雪銀城。」
「南海終巍峰。」
「天下魔宗鴆魔山。」
「世外隱谷。」
「天極海蓮花峰。」
一連串令人聞之悚然的地名被這個布衣麻衫年輕人報出,而更令宗橫毛骨悚然的,是蕭布衣的下一句話。
「滄生璽內,僅僅是至強級域意,便儲存了十六道之多。」
來自齊梁的遠客輕輕揮手。
漫天黃沙猛然倒卷退散!
一尊青煙飄搖而起,化作一道巨相。
一位騎乘青獅的紫金童子面色縹緲,左手持青蓮花,右手抬臂,懸掛一柄金剛寶劍,渾身紫金氣息,宛若金剛琉璃。蕭布衣籠罩在紫金童子巨相之中,面色悲憫。
平舉在掌中的那枚滄生璽印散發淡淡紫金色彩,映照他面色白皙,同時眉心一抹紅,宛若九天之上的忘憂仙人。
北魏頭號劍道大師失聲喃喃道:「文殊菩薩......」
蕭布衣聲音平靜道:「正是蓮花峰那位的大威德域意。」
大威德域意,一切刀杖弓箭鉾斧不能傷害,幾乎是無敵的防禦域意。
在滄生璽鎮壓之下,那柄不得動用劍道領域硬碰硬的名劍玄黃,此刻震顫頻率大幅度降低。
在方才宗橫點指之下,玄黃與大威德域意碰撞不下百次。
這道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