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私心,但你大可放心,這些姑娘們不是見了你就要把你掏空挖乾淨的風塵敗類,我與她們素有相識,但關係不像你想的那麼齷齪。」
易瀟眼神複雜,輕輕嗯了一聲。他曾經開過株蓮相,看這位老狐狸去勾欄地風流瀟灑,說是風流瀟灑,其實就是個老齡散財童子,散了財還幫別人化了災。之前上樓那些姑娘,大部分都是完璧之身,無論是姿容還是身材,在天酥樓內都是獨當一面的頭牌人物,沒理由賣身。
這隻老狐狸能夠在勾欄地以另外一種形式大殺四方不是沒有緣由的,能像個佛門大菩薩一樣守心忍性十幾年,頂多動動手揩油,嘴上風趣幽默還多金,哪位紅塵女子不喜歡這樣一個可愛到冒泡的傢伙?
丑點邋遢點,與上述優點比起來就算不上什麼了。
這就是她們心甘情願把這些邊角情報告訴老狐狸的原因,很簡單也很不出意外,對於某些身份敏感的人來說,你敬她一尺,她一定會回敬你一丈。
「都是些苦命的孩子。」白袍老狐狸輕聲道:「沒幾個人把她們當人看。」
除了她們自己,當然也除了這隻真正慈悲為懷的老狐狸。
小殿下只能沉默。
柳禪七笑了笑,抬指叩了叩紫檀木桌面。
「今天是一位名動洛陽的花魁出閣日子。」白袍老狐狸看著冷冷清清的天酥樓,皮笑肉不笑道:「可知道為什麼人這麼少?」
易瀟上樓時候就有所耳聞,隱隱約約聽說了那位柳姓花魁出閣的消息,早在半個月前就沸沸揚揚傳遍洛陽紈絝界,甚至有別的大少想跨城一睹芳容。
早就傳了這位柳大美人究竟多美,但天酥樓對這位真正的紅字招牌藏得極嚴,實際上真正有機會得見一面的,也就洛陽本地幾位頂天的紈絝。捨得一擲千金只求一笑的,目前為止就只有那屹立洛陽紈絝界十數年,已經打下赫赫威名的豺狼虎豹四位仁兄。
易瀟想不通這位花魁出閣日子的場面為何如此冷清,默默看了一眼下方,發現就只有那位張小豺搖著大紅扇不緩不慢等著。
「那位花魁......真的名動洛陽了?」小殿下眨了眨眼道:「如果真的背負盛名,如今早就應該滿座無虛席了。」
白袍老狐狸微微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沒錯。今天本來該有一場血戰,所謂的四大豺狼虎豹,不各自掏個百萬兩,都對不起這位出閣花魁的盛名。」
「只可惜北魏有些人的耳目的確很靈光。」白袍老狐狸默默站起身子,不露聲色看著下方的那位張家公子哥,輕聲道:「另外三位今天應該是沒膽子來了,不過算他們倒霉,既然放出話來要買人家出閣,怎麼能說話不算話?」
柳禪七面帶微笑道:「十三年前老子就放出話來了,柳丫頭在天酥樓賣藝不賣身,捧場可以,揩油絕對不行。等到她要出閣的那一天,我一定會到場,到時候誰的份子錢給少了,我就殺上他老子的府上,不做過分的,當年洛陽城頭射了我幾箭,一箭不差射回去。」
「他們不相信玄上宇弄不死我。」白袍柳禪七輕聲道:「十三年來,我每一年都入一趟洛陽,他們知道我開不開佛骸,也試過無數種方法想殺我,只可惜,他們現在已經放棄了這個可笑的念頭。」
小殿下看著這隻霸氣側漏的老狐狸微笑開口:「既然知道打不過我,殺不死我,他們誰還敢不來捧場?之所以這個時候還沒有人,是因為他們正在把家底一箱一箱往天酥樓搬,免得到時候我抄家上口,一戶一戶去清算。」
最頂層的雅閣內俯瞰而下。
小殿下默默看著那位花魁的出閣已經到了時辰。
備了桌,數百小桌,雅席無數。
唯獨一人來場,只是坐姿已經有些拘謹。
那位坐姿原本豪放不羈的張小豺此刻收斂大紅扇,面色有些蒼白。他似乎想到了曾經被家父提起過上輩子與閻羅王是穿開襠褲長大的兄弟,這輩子怎麼做死都不用擔心的某位恐怖存在。
張小豺不是傻子,他聯想到了柳大美人能夠安然賣藝這麼多年不被糟蹋,又想到今天出閣日子空空蕩蕩冷冷清清的場面。
頓時坐立不安,抬起頭來看到那件大搖大擺的邋遢大白袍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幾乎嚇了個半死。
「別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