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雲紋牌,她眼尖的看見了玉牌中間刻著的玄雲二字,原本放鬆的神經又瞬間緊繃了起來。
玄雲……那個當世第一大宗,玄雲門?
傳聞玄雲門弟子腰牌以顏色區分修為,一品的術師才有資格佩戴墨玉。
如此說來,眼前這位……
她只覺禍不單行,剛失去了娘親,又遇見了個一品術師,對方再怎麼友善,肯定也是不會放過她的。
萬念俱灰之下,她不管不顧的哭了起來,只覺世道不公,為何世間連她與娘親這樣從未造過孽的妖都容不下。
可不想那位術師見她突然哭的這麼傷心,竟小心翼翼的上前,掏出帕子遞給她,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
「你別哭啊,要收你剛才就收了,何必還要放了你呢,別怕。」
她聞言不可置信的抬頭,看著眼前修長的手,和掌中那方鵝黃色的絲帕,想說些了什麼,卻因著剛剛哭的太兇,一張口,打了個嗝。
惹的對方笑出了聲,尷尬蓋過了害怕,她滿臉通紅的扯過帕子,胡亂在臉上抹了一把:「你……你不許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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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的沒底氣,對方竟耐著性子哄她:「好好好,不笑你,那你能別哭了嗎?臉都哭花了,我有那麼嚇人嗎?」
有一說一,長得確實不嚇人,但是身份實在太嚇人。
她做夢都想不到,有朝一日,妖修的天敵,術師,還是個一品術師,會這樣溫柔的給她擦眼淚哄她。
自她記事起至今,不知有多少妖修,被術師獵殺,眼前的這一幕,想都不敢想,卻偏偏被她遇到了。
緩過神之後,她還是克制不住心中的好奇:「仙尊……你為何不殺我呢?」
那人半蹲在她身前,微笑著告訴她:「你靈台很乾淨,並未造過殺孽,在此前提下能修到三品不容易,我怎麼會殺你呢,玄雲門的規矩,妖無孽不殺,所以你放心。」
說到三品,她便又想起了娘親,心中酸楚,眼淚又落了下來。
「我原本連四品都還未到,是我娘親,我們……遇到了狐妖,它殺了我們好多族人……我娘親……」
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說話斷斷續續,沒注意到對方聽到狐妖二字時瞬間冷冽的眼神。
「娘親為了救我,將修為全都渡給了我,拼著最後……最後一絲力氣,拖住了狐妖,我……才逃了出來,可是……我娘親和那些族人,都沒了……」
頭頂傳來一陣溫暖,讓她從激動的情緒中回過神來。
那人輕撫著她的頭髮,柔聲問道:「你可還記得,那隻狐妖,什麼樣子?」
她聞言抽噎著想了一會:「它已經化形,可是它在與我族人打鬥之時,顯現過狐尾,我看見了,是灰色的。」
她緊緊攥著手帕,努力回憶著:「對了,它已經是二品修為了。」
那人點點頭,眸光微動,晦暗不明。
「如果我猜得沒錯,它應該是即將渡劫,所以才會這麼肆無忌憚的獵殺其他妖族,奪取你們的內丹,藉此來增長修為,好對抗雷劫。」
她心中恨意滋長,可是奈何實在太過弱小,即便是有了娘親的修為,僥倖突破三品得以化形,可是從小娘親和族人就只教會了她修行,從未教過她其他本事,她根本報不了這個仇。
憤悶之時,眼前又出現了一個葫蘆:「這酒給你,雖然只剩半壺了,這是我家小師妹釀的,可增長修為,對修行大有助益,特別是對妖修來說,極為有用。」
她聞言一時反應不過來,不但不殺她,還要助她修行嗎?
對方見她沒接,便直接放到她懷裡:「丫頭,別想著自己去報仇,你娘親把修為給你,是希望你能活著,你若是也折在那狐妖手裡,便是浪費你娘親一條命,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