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秘書發現,最近張文山心情似乎特別好。本文由 首發
正是年底,事務繁忙的時候,每天都是開不完的會議和看不完的文件,常常應酬到深夜。以往張文山工作到太晚,會讓廖秘書打電話,直接叫情人到家裡等,這次回國以後,他把那幾位花錢養著的小嬌娘關係斷了。分手費給得很大方,直接打在對方賬戶上,然而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哭著敲門,別墅的門卻再也敲不開了。
他原本以為是張文山口味膩了,可是從那之後,也沒見他找新的姑娘,就一心撲在工作上,忙得不可開交。
偶爾空下來時,就坐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望著上海林立的高樓和冬日陰冷的天空抽菸。點了卻忘記抽,香菸一路燃到手指,痛得鬆手,菸頭就在昂貴的地毯上燙出一個洞。
廖竟成最開始覺得,張文山最近陰沉得可怕。
直到有一天,他看見張總陰沉沉地把前台妹子叫到辦公室,問她年假的度假安排。
前台小姑娘以為自己年假要泡湯了,戰戰兢兢:「張總,我的休假申請不是通過了嗎,昨天訂了去峇里島的機票……」
「我看到了。」
小姑娘當然沒想到自己給人事部的休假申請書會在大老闆手上,連帶著廖秘書都愣了愣。廖竟成甚至對這位新入職的姑娘心懷同情,年後修年假的員工千千萬,為什麼就她被挑麻煩。
張文山卻問:「昨天食堂吃飯時,聽見你對同事說,做了個最美海島的旅遊攻略,十多個島最後挑了這個。」
那個攻略是上班時間做的,前台小姑娘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只恨自己當時眼瞎嘴賤,沒看見大老闆路過。她垂頭喪氣站在那裡,想著現在退機票要損失多少錢,只等總裁一聲令下,立刻哭得梨花春帶雨,做一次最後的掙扎。
大老闆卻沒有計較她上班摸魚:「哪幾個島風景最好?」
小姑娘報了幾個。
「氣候溫暖的有哪些,我有個……同伴,特別怕冷。」
小姑娘又報了幾個。
張文山低頭在申請表上簽了名字,遞過去:「我要看你的攻略。」
前台妹子拿著公司歷史上第一次由大老闆簽字的年假申請書出門,神情還有些恍惚,覺得大老闆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怎麼可能這麼平易近人,不恥下問。
這件事讓廖秘書覺得,張文山內心其實是喜悅的。他謹慎地問:「張總,您是要去海島休假嗎?要不要我提前安排行程?」
張文山卻搖頭:「看看而已。」
他一口一口喝秘書泡的咖啡,又說:「不想被人放鴿子。」
廖秘書心裡犯嘀咕,不知道什麼樣的女人,能讓張文山如此上心,斷了和所有情人的聯繫,竟然還沒換到一個確定的關係。不過更讓他覺得奇怪的是,張文山在雅舍運轉制度上的改革。
他提拔了一些人,解聘了一些人,動了一些人的利益,分給另外一些人。年底是破舊立新的好時機,改革制度,立下規矩,推進革新,可是破舊在年前,立新在年後,現在才新曆一月,張文山似乎有點操之過急。
後來廖秘書漸漸覺出味道來,張文山在簡政放權。
他是個習慣把所有權利握在手中的男人,然而按照現在的制度改革下去,有一天即使他不在公司,雅舍也能夠依據既定的制度,一成不變地運轉下去。按照張義蛟的計劃,張文山早晚要繼承肖家,甚至他母親的張家,家業龐大,不可能永遠被一家公司束縛,因此放權是早晚的事情。只是時機挑在現在,卻焦躁得有些耐人尋味。
張文山確實很焦躁。
他一個人坐在落地窗面前,一遍一遍地回想當時的場景,和肖重雲說的每一個字。
「如果——你願意忘掉過去,和我一起離開肖家,去一個新的地方,從零開始,我會認真考慮。我們可以從一個小的香水公司做起,白手起家。」
「不會有人知道我們是誰,沒有世傳的仇恨能夠束縛我們,沒有人能對這種關係品頭論足,我們每一分幸福都是自己掙的……」
放棄仇恨,各自都退一步。
退一步海闊天空。
不,張文山知道,他要的並不是兄弟和睦,海闊天空,他要的是肖重雲做的承諾。他是
第40章 珍貴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