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個女人……怎麼說呢,一點也不年輕。她的魚尾紋和法令紋很明顯,眼皮微微下榻,皮膚也乾枯發黃,看上去應該有四十歲了。從容貌來說,她的五官只能稱得上是平凡,額頭上還有一道淡淡的疤痕,像是很久以前被利器劃破了一道長長的傷口。她的身材也很一般,中年女人的身材微微發福,衣著服飾倒全是大牌,價值不菲,就是在她身上穿不出任何效果。
風挽月感到詫異,她覺得崔皇帝身邊的這個女人應該就是他的正宮皇后夏如詩,可她怎麼也不敢相信,夏如詩竟然是這麼……老。
真的顯老。
崔皇帝和她站在一起,夏如詩就好像是他的一個老大姐。
完全無法相信,這兩個人會是一對。
風挽月一時陷入震驚之中,連招呼都忘了打,就那麼呆呆地看著那個女人。
崔嵬的眉頭卻擰了起來,「你怎麼會在這裡?」
風挽月這才回神,連忙低下頭,「崔、崔總……」
那個女人表情有些驚訝,「二蛋,你,跟她,認識,嗎?」
她的聲音低啞,說話的語速很慢,總打磕巴,跟風挽月在電話里聽到的一模一樣,這個女人的的確確就是夏如詩。不過,令風挽月更為震驚的是,崔皇帝竟然有這麼土的一個名字——二蛋!?
他是從哪個犄角旮旯的鄉村里出來的?
崔嵬稍顯尷尬,似乎不想被人發現自己有這麼土的一個小名
。他飛快地向夏如詩解釋了一句:「她是我公司的員工。」然後對風挽月呵斥道:「這裡已經清場了,你不要留在這裡,趕快離開。」
「哦,對不起。」她又悄悄去看夏如詩,她也正在好奇地看著她。
夏如詩對她憨厚一笑,眼神友好而單純,有種無法言喻的傻氣。
風挽月心中的感覺越發怪異,這個夏如詩一點也不像三四十歲的女人,她那眼神和表情,分明就像個沒有長大的孩子,或者說……她像個智障。
她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夏如詩怎麼會是個智障呢?她可是崔皇帝的正宮皇后,崔皇帝為了陪她來買東西,都將整個商場清場了。除了夏皇后,還有誰能得到這樣的殊寵啊!
按耐不住心底的好奇心,她又去看夏如詩。
「看什麼!」崔嵬驟然出聲訓斥,「讓你滾你聽不到嗎?」
「是是是,我馬上就走。」風挽月趕緊低下頭,一跛一跛地往外走。
夏如詩好言勸道:「二蛋,你,不要,隨便,發火啊!」
仍是那種磕磕巴巴的語氣。
風挽月走得太快,腳掌和鞋面摩擦又出了更多的血,她卻好似感覺不到疼痛。
夏如詩驚叫了一聲:「啊!她的,腳,流血了。」
崔嵬順著夏如詩所指方向,果然看到風挽月受傷的那隻左腳上滿是鮮血。他又立刻呵斥:「站住!」
風挽月不得不停下腳步,回過身,諂笑道:「崔總,我的腳沒事,就是之前不小心劃破了一個傷口,回去消一消毒就好了。」
崔嵬冷著臉,眉頭擰起來,看上去有些不耐煩。
夏如詩拉了一下崔嵬的襯衣袖子,很慢很慢地說著:「她是,你的,員工,受傷了,就應該,送她,去醫院。她的,腳,流了,好多血,一定,很疼啊!」
風挽月看夏如詩說這話時,眼神是純淨而真摯的,沒有一點矯揉造作的感覺,和她自己完全不一樣。她活在這個世界上,永遠都戴著虛假的面孔示人,或是精明幹練的白領麗人,或是□□的床上□□,又或是圓滑世故的兩面派。
然而,夏如詩卻跟她完全不一樣。或許她的智力確實有問題,可她展現出來的,卻是最真實的情感。夏如詩目光中透露出來那種純粹的善意,是無法偽裝的。
一時間,風挽月感到自慚形穢。不管是外貌,還是身材,還是個人工作能力,又或者是智商和情商,她都比夏如詩更加出色。可有一點,她卻是拍馬也趕不上夏如詩的,那就是她那種天然去雕琢的純良。
如果把她和夏如詩同時擱在言情小說里,夏如詩應該是純真無暇的女主角,而她就應該就是那個心機深沉的惡毒女配角了。
風挽月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