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卿離開後,九兒帶著幾分迷茫回到自己的房間,一夜未眠,清早頂著熊貓眼伺候蘭溶月梳洗,看著九兒的模樣,蘭溶月心存疑問。
洗漱後,蘭溶月開口問道,「周家有動靜嗎?」
「沒有,小姐為何這麼問。」突然提及周家,九兒有些迷茫了,她追隨蘭溶月五年,蘭溶月是第一次當著她的面提及周家二字。
「你臉色不好。」
九兒心中一緊,她知道自己的情緒根本瞞不過蘭溶月,只是心中疑問若不解,很多問題會讓她為蘭溶月憂心,想著來京城之後蘭溶月的變化,九兒不免會擔心蘭溶月的未來。
沉默片刻後開口道,「小姐,九兒心中有疑問,我知道不該質疑小姐的決定,只是有些擔心。」
「因為拓跋弘?」
九兒聞言,立即點了點頭,零露已經沏好花茶,端了進來。
「是因為我沒對拓跋弘下殺手嗎?」
「小姐,從邊關回來的途中,鬼門和青暝十三司的人阻止了幾波殺手,其中還有絕煞樓的殺手,煞冥來信,告訴小姐雇絕煞樓的人拓跋弘,眼下雲天和北齊議和在即,要除拓跋弘,最好在議和前動手。」九兒看向蘭溶月,她說的是蘭溶月曾經的判斷,只是如今蘭溶月的判斷完全不同了,少了昔日的殺伐果斷,讓她有些憂心。
「九兒,你跟在我身邊多久了。」
「五年三月零二十一天。」
「你覺得我該殺了拓跋弘嗎?」
「是,拓跋弘不除,就會成為隱患,從拓跋準的動向來看,他似乎也不希望拓跋弘或者,所以…」九兒微微低頭,不敢看向蘭溶月的眼睛。
蘭溶月的一雙目光依舊平靜如水,水中沒有一絲波瀾,這份冷靜讓人本能的覺得害怕和畏懼。
「所以先下手為強,對嗎?」
「是。」九兒連連點頭,零露似乎對兩人的話題並不關心,將手中的花茶遞給蘭溶月,目光盯著桌上昨日沒有吃完的糖蓮子咽了咽口水。
蘭溶月坐下後,將裝著糖蓮子的盤子遞到零露更前後對九兒道,「你知道彎月樓是什麼地方。」
「小倌樓。」九兒微微低頭,臉頰羞澀,彎月樓和千嬌閣一樣,同為青樓楚館,彎月樓主要是男妓,為人不恥,彎月樓不同於千嬌閣,雖然是光明正大的小倌樓,但保密措施極好。
「你現在可明白為何我讓顏卿找一個和拓拔野相似的人。」
九兒思慮片刻,微微低頭,雖心中已經明白,但卻難以啟齒。
「小姐,你是說拓跋弘喜歡男人,不會吧。」零露後知後覺,帶著一絲惡趣的笑意道。
九兒細細回憶風無邪傳回來的資料,並未找到拓跋弘好男色的信息,「只是根據風無邪傳回來的消息,拓跋弘與拓拔野並無太多的交集,小姐為何有此猜測。」
「感覺,拓跋弘雖無奪帝之意,可也絕非是甘願屈居於人下之人,拓拔野雖得北齊可汗倚重,卻還不足對拓跋弘發號施令,蒼暝與北齊達成協議,僅僅憑藉未繆和拓跋弘也只是一時的,拓跋弘出現在軍中,還是頂替拓拔野的名義,此事本來就蹊蹺,拓拔野失蹤後,聽說拓跋弘甚是傷心。」
阻止了拓拔野的計謀,拓拔野失蹤,正常人一眼都能看出來拓拔野不可能還活著,畢竟就算是殺了拓拔野,也可以將事情推得乾乾淨淨,只要是明白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的確是。」九兒贊同的點了點頭。
「是不是一試便知,至於拓跋弘我不動,自然會有人想要殺了他,只是到時候推得乾乾淨淨就好。」拓跋准一直甘心平淡,但卻不是一個永遠甘心平淡之人,他一定會對拓跋弘動手,只要拓跋准動手了,即便是拓跋弘不死,她也只剩下補刀的了,至於殺害拓跋弘的罪名讓拓跋准背負最好。
「月小姐,太夫人請小姐過去用早膳。」
「好。」蘭溶月看向屋內的滴漏,心想,如果做出一個計時器就好了,看來找個時間和長鳴哥哥商量一下。
今日早膳,容瀲居然在家,蘭溶月覺得有些意外。
「太奶奶,爺爺,奶奶,大伯母,二叔,讓你們久等了。」蘭溶月走進後,逐一打招呼道。
「沒事,坐下來吃飯。」容太夫人拉住蘭
041 任重而道遠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