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人經常以此打趣:要想自家男人不沾花惹草,就得像公爵夫人這般會生養。燃武閣 m.renwuge.com
老夫人耷拉著臉道:「旁人皆知,公爵夫人四子小時候高燒留下遺症,雖不傻,但心智平庸,胸無點墨,空有七尺男兒身,卻是個窩囊廢。我怎捨得讓莞笙嫁給這樣的人,那不是明擺著推她入火坑嗎?」
公爵夫人之所以相中司馬莞笙,就是看她是女中之郎。
若能娶她過門,那麼,公爵夫人那心智平庸的兒子總算是有個依傍,依靠能文能武的她,公爵夫人就不用擔心自己兒子受人算計。
「母親,這有何妨,公爵府家財萬貫,又不需要絞盡腦汁為生計奔波,要那麼聰明絕頂做甚。再者,如此沒有心機城府之人,對莞笙也是好事,男人順從一點,女人日子不是越發好過。」
司馬瞿本就不是真心疼愛司馬莞笙,如此為她的婚嫁之事上心,也不過是念在她能有功於司馬家,有助於他。
老夫人無奈的嘆了口氣,道:「即便不論這點,就她家那複雜的關係,以後也別指望有什麼安寧日子可過。妯娌關係尤為費神,若是那不中用的貨再納個三妻四妾,日子就更如履薄冰了。」
她只願司馬莞笙的日子簡單一點,夫妻倆相愛相惜。
反正無論如何,她都看不上這家人。
她考慮事情,不看其外邊有多麼華麗,而是看本質。
司馬瞿繼續苦勸道:「母親,在這件事上,兒子覺得你真多慮了。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常理,至於兄弟眾多,以後肯定會分家自立門戶的,不可能一大家子擠在一起。」
若是老夫人不鬆口,他萬不敢私自定下這門親事。他唯有努力勸說老夫人,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即便他所言好似有理,但老夫人心意已決,堅決反對這門親事,「時候不早了,我也乏了,你早些回去歇著。公爵夫人那邊,回了吧!」
「母親!」
司馬瞿還想再勸,老夫人以手支撐著頭,樣子已很是疲倦,他不好再多言。
向老夫人行禮後,他垂頭喪氣朝聽雪閣走去。
老夫人聽聞他腳步聲漸行漸遠,這才對身旁的梁媽媽道:「梁鳶,這些日子,凡事上門來拜訪之人,你可都記下了?」
「回老夫人,奴婦都記下了。」
「行,你念來我聽聽。」
「是,老夫人。」梁媽媽應著,從柜子里翻找出一本小冊子,開始不大聲不小聲的念著,「新安縣令夫人柳氏……」
「等等……」梁媽媽剛開口,老夫人便急忙叫停,「是之前退掉黛媱親事的新安縣令夫人?」
梁媽媽回道:「回老夫人,正是。」
老夫人臉上露出幾分怒意,冷冷道:「如此出爾反爾之輩,豈能配得上我寶貝孫女,劃掉。」
「知道了,老夫人。」梁媽媽用手中之筆,將新安縣令夫人柳氏一行字擦掉,繼續念道:「欽天監監正夫人宋氏。」
「欽天監監正,倒是門當戶對,其子聽聞也隨其父,在欽天監就職。這等差事,是非少,倒是個不錯人選,留下,下一個。」老夫人臉上露著淺淺的笑意。
梁媽媽繼續念下個,就這樣念了好一陣子,老夫人從那小冊子上選出三個她自覺還算滿意的人選。
人選出來後,老夫人有些迫不及待的問:「梁媽媽,現在什麼時辰?」
梁媽媽條件性的往窗外望了一眼,道:「方才聽聞才敲過一更的梆子,估摸著現在戌時剛過。」
「時候尚早,你差人去把笙丫頭給我找來。」老夫人靠坐在軟榻之上,手裡撥動著念珠。
梁媽媽應下,退出房去,當即差人去傳司馬莞笙來。
不多時,前去傳話之人,便同司馬莞笙主僕一起返回了綺欖軒。
司馬莞笙一進門,便笑盈盈的喊道:「祖母,安好!」
聞聲,老夫人忙坐直身子,有些激動的道:「笙丫頭來啦!快到祖母跟前來。」
司馬莞笙快步走到老夫人身邊坐下,抓著老夫人的手咧嘴微笑道:「祖母,這麼晚喚莞笙來,是有何事啊?」
「祖母想你得緊,難道喚你來說會兒話也不行嗎?」老夫人笑逐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