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印月揮揮衣袖翩然而去,只留下淡淡的香氣。
朱由校開口笑道:「沒想到乳娘對番邦軼事也感興趣。」
陳明峰暗自嘆了口氣,這位喜歡亂拋媚眼奉聖夫人恐怕不是對番邦的事感興趣,是對自己感興趣。
身為2018的穿越眾,陳明峰什麼美女沒見過,什麼詩詩啊、丫丫啊、冰冰啊、菲菲啊,各種類型各種風情的美女看的多了,豈會對一個明朝的奶媽動心。雖然這位皇帝奶媽身材的確是不錯,可以稱的上凹凸有致,可他陳明峰現在唯一的目標就是打造新式戰艦縱橫東亞,為自己和穿越三人眾積攢安身立命的本錢,並不想和客印月多做糾纏。
眼看木匠皇帝已經答應了自己的請求,自己不日便可拿著聖旨出京,沒想到全被客印月攪和了,現在搞得朱由校也不放他離開京城。
計劃趕不上變化啊。
朱由校見陳明峰愁眉不展,好奇的問道:「愛卿所思何事?」
「哦,」陳明峰霍然醒悟,靈機一動,說道:「臣在王安王公公,他身為第一秉筆不是應該隨侍陛下左右嗎?臣與陛下商談了半日沒見到王公公,是以覺得奇怪。」
「王大伴身體抱怨臥床休息,朕已著太醫院去看了。」
陳明峰拱手道:「陛下體恤臣下,實乃王公公的福氣。」
朱由校明亮的眼眸閃過一絲緬懷的神采,說道:「王大伴是先帝伴讀,對先帝甚是忠心,每每護持先帝免於鄭妃迫害,先帝登基後便擢升王大伴為秉筆太監。先帝駕崩,李選侍挾持朕欲為皇后行垂簾聽政之事,又是王大伴挺身而出,呵斥李選侍,並逐出乾清宮,使朕免於厄難。」
朱由校講述的便是明朝著名的「移宮案」,陳明峰略有所知,聽木匠皇帝長吁短嘆,對自己敞開心扉,感覺莫名的怪異,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王大伴年事已高,朕意遷王大伴為掌印使,勿須太過勞累。」
陳明峰心頭一凜,王安遷為掌印太監,這首席秉筆太監就空缺了,難不成就該輪到魏忠賢上位了,這可大大不妙,當即朗聲說道:「陛下仁德,王公公忠君為國令人欽佩,不知道首席秉筆又是何人?」
朱由校好笑的瞧了陳明峰一眼,調侃道:「朕心中的首席秉筆,陳愛卿當之無愧。」
陳明峰頓時蛋蛋一緊,臉色慘白,全身顫抖,張口結舌的說道:「陛下,此事……此事……臣萬萬……」
朱由校哈哈大笑,擺手說道:「朕與愛卿說笑,無須驚慌。」
「陛下。」陳明峰有些惱怒,大聲喝道:「陛下仁德之君,豈能如此驚嚇臣下。」
「莫生氣,莫生氣,愛卿莫生氣,」朱由校知道自己理虧,玩笑開過了火,瞧著陳明峰惱怒的模樣歡樂之餘也不免有些心虛,趕緊說道:「朕是隨口一說,從來不曾說要愛卿淨身入宮,你我雖名為君臣,然朕心中,愛卿實乃朕之友朋,故而說些玩笑話,愛卿切莫氣惱。」
陳明峰深吸一口氣,努力平息自己的怒氣,說道:「陛下隨口一句話不打緊,卻事關臣的切身之痛,教臣如何不驚?」
朱由校走過來挽起陳明峰的手臂,態度誠懇的道歉:「是朕失言,愛卿萬勿介懷。」
陳明峰嘆道:「嘗言道伴君如伴虎,今日臣是切身感受。臣乞赴胡建為陛下督造夷人艦隊,望陛下恩准。」
朱由校清秀的臉龐流露出失望的神情,柔聲問道:「朕失言,萬不該驚嚇愛卿,愛卿真的舍朕而去麼?」
陳明峰拱手道:「臣願為陛下蕩平四海,再現永樂盛世。」
朱由校的失望終於化為一腔憤怒,指著南書房的大門厲聲叫道:「好,你走,你走,你去造你的船,開你的海,朕再也不想見到你。」
陳明峰微微躬身行禮:「陛下保重,臣領旨告退。」
「朕不用你管。」朱由校猛然轉過身,甩給陳明峰一個倔強的背影。
陳明峰後退兩步,轉身拉開南書房厚重的大門,踏出門檻長吐了一口氣。南書房外站立兩旁伺候的紫袍太監臉色古怪,瞧著陳明峰欲言又止。
書房內朱由校的吼叫聲,他們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自打皇帝登基以來從來沒有發過這麼大的脾氣,今兒個是第一次見,他們就是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