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別想。
「…>
這把劍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的,竟然一點都沒有金屬的光亮,倒是很適合夜襲。剛才,她也是一個反手,臉和劍面挨得很近了,才隱隱約約看到上面有幾道整整齊齊的合縫。
一時間她心裡簡直驚濤駭浪,眼看著一大塊黑黝黝的東西氣勢洶洶地往臉上拍來,她手忙腳亂擋了一下,隨即熟練地一推一提,盤腿坐下的同時讓大劍的劍柄舒服地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窗邊的黑髮男人撐著下巴,就這麼默不作聲地看著。很快,坐在甲板上的女劍士就叮叮噹噹地拆下一堆或長或短,樣式各異的兵器。
劍是最普及的兵器,用雙手大劍的人也不少,可用雙手大劍的姑娘就挺稀罕了,而會在大劍上雜七雜八埋了一堆兵器的,就只有瑟羅非一個——她之前是這樣以為的。
就算再怎麼腆著臉裝謙虛,她也知道自己的力氣實在愧對「普通」這樣的形容詞。她覺得自己小時候的力氣其實不怎麼出奇,聽瑪格麗塔說,最多就是徒手揉個勺子,完全不值得大驚小怪。可一年一年過去,她人在長大,力氣也在長,面對自己上能折桅杆下能卸甲板的雙手,她也沒什麼開脫的話好說。往大劍上拼裝別的兵器,也全然是因為她能把雙手劍當做單手劍用,還確實用得出大劍的氣勢。既然時不時能空出一隻手來,她就花時間將常見的近身兵器都練了一遍,挑出一些最順手的嵌在大劍上,只當做奇招,有備無患。
她一直以為那把被她自個兒組裝得亂七八糟的大劍是獨一無二的。顯然她錯了。眼前這堆從大劍上拆下來的短兵器,甚至連種類、大小都與她自個兒拼裝的那一把大同小異。
有一個可怕的猜想撞進她的腦子裡。
她死死盯著眼前這堆兵器,開口問道:「船長大人從哪兒弄來的劍?」
船長好笑地換了一隻手撐住下巴:「海盜船上無主的兵器,不是寶藏就是戰利品。這是前些天從那些反骨手裡繳來的。」
「……船長還記得是什麼人麼?」
&麼可能。」
「……那人呢?」
&然是反骨,當然是餵魚去了。」
瑟羅非愣了一下,追問道:「他曾經是南十字的一員嗎?您還記得他什麼時候上的船,長什麼樣子?」
黑髮的船長顯然很不樂意討論這個話題。他的表情瞬時冷了下來,伸手作勢要關窗:「不記得。這把劍你拿著吧。夜安。」
窗子碰地一下關上了。
瑟羅非嘴巴張了又閉,最終還是默默將一眾兵器全部拼了回去,有氣無力地拖著重劍回到了自己的艙房。
幽黑的大劍靜靜立在床頭,它身上每一處合縫,每一個打磨都得意洋洋地透著幾個大字——我是好貨。
天生怪力……特殊的兵器……嬌弱的只拿得起針線筐的瑪格麗塔……未知的海盜父親……
眼前這把大劍,搞不好還真是她那已經餵了魚的父親的遺物。
她皺眉看了許久,突然一拍床板,喜滋滋地將大劍一把攏在懷裡。
英雄行事不問出身!海盜掃貨不管來歷!
這劍,是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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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折騰了大半個晚上,但瑟羅非還是天剛亮就醒了——畢竟身處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和一群不知根不知底的海盜一塊兒逃亡。
她不是起得最早的。訓練有素的海盜們早就出現在了甲板上,正三五成群地幹著自己的活兒。船尾半開的隔板之後,幾個肌肉虬結的海盜赤|裸著上身,大聲喊著口號收起今天的第一網魚。
喬不知道從哪兒躥出來,雙手插著口袋,邋裡邋遢地吊著眼角,跟瑟羅非打過招呼後伸長了脖子往船尾看。
今天海面上沒起什麼霧。站在甲板上,可以很清晰地看見遠方海面上一堆棕紅色的制式戰船。
&那些軟蛋兵的膽子長大了嘛。」喬摸摸新長出來的鬍渣,「超過一天一夜了啊,離海岸線有一段距離了,他們居然還敢追?」
&有錢了。」瑟羅非補充,「南十字這速度,不開能源柱是咬不住的。」
&橫財的不止他們啊,你也不差。說吧,哪兒來的?」喬賊兮兮地湊近,手指叮叮叮地彈著黑色大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