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的野望
潛在領導腦子有病,瑟羅非下船的心情更迫切了。
&船長您忙,我先回去休息了。」瑟羅非左腳後撤腳踝繃緊,就等著對方嗯一聲好開溜。
尼古拉斯挑眉看她:「你怎麼這麼能睡?都已經睡了一個白天了。」
瑟羅非:「……」
半個。瑟羅非乾巴巴地在心裡給自己分辨。白天,通常由「上午」和「下午」組成,她確確實實是在太陽轉過正中後才躺下的,怎麼算她也只睡了半個白天。
「……好吧,半個白天。」船長說。
……希歐!你怎麼不告訴我你們家船長是個會讀心術的精分!
瑟羅非嘴巴開合半天,憋出一句話:「我……比較懶。」
船長低低笑起來,黑色的眼睛笑得彎彎的,就這麼看著她。
瑟羅非被他看得毛孔都立了起來,匆匆行了個禮,二話不說打算要走。她的手剛扶上門,就聽到背後那人說:「你見過赤銅了?找他要武器?被他拒絕了?」
拒絕這個詞真是太溫和友善了。他們是被赤銅暴跳如雷地趕出來了。
&有一把大劍。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夜間的海風捎帶起和夜空一個顏色的海水,一波一波輕輕拍打在船身上。
瑟羅非跟在黑髮男人的身後,靴底在甲板上發出噠噠的聲音。
在男人說出「我有一把大劍」的瞬間,瑟羅非腦子裡閃過無數類似的句型,比如「我有一根大棒」,「我有一架大炮」,和「我有一隻大鳥」。
句式千千萬,其中深刻的不健康的內涵都是一樣的。
瑟羅非為自己的腦補呵呵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跟了上去。
她看得清楚,尼古拉斯在南十字上有絕對的話語權。船隊中各項日常的管理似乎都捏在各位大副二副的手上,可在海盜們的甲板上,事情做得多和說話聲音響從來就沒有必然的聯繫。沒看到麼,在她是去是留的問題上,尼古拉斯一錘定音,希歐連個轉圜的餘地都沒有。
……說明這個男人的拳頭一定很硬。
碰上這種人,就一定不能和他比拳頭的硬度,要比肚子裡壞水的濃度。
瑟羅非這邊亂七八糟地想著,前方的黑髮男人已經停了下來。
他們站在一幢船樓之前。紅黃藍白的小三角旗連成一串,在船樓之間高高低低地懸掛著,被海風扯得筆直。
&在這兒等我一下。」
瑟羅非點點頭。
她想,這發展不太對。接在「我有一把大劍」之後的正確對話節奏應該是「我的臥房就在上面,一起來喝杯茶」,和「沒有茶了,來陪我喝點兒酒吧」,以及「我的床墊是新鋪的,特別軟,你要不要試試看」。
她的思緒正如脫韁的跳跳魚一般又蹦又扭的,可畢竟這幾年都是在刀子上滾過來的,她多少有點兒危機意識——
噌。
瑟羅非急退一大步,就見一把黑色的大劍正正插在她原先站著的地方,劍尖沒入甲板起碼一個手掌長。
……船長你這樣肆意破壞公共設施你船員知道嗎。
&想什麼?」
瑟羅非抬頭,只見船樓最高的窗戶被打開了,黑髮的船長正靠在窗檐向下看。
顯然這時候不太合適說真話。她擺出一副新人常有的尷尬臉,伸手拔劍:「船長大人出手就是不一樣,這一看就是把好——」
瑟羅非愣住了。她看了看紋絲不動的大劍,有些迷惑地把右手腕湊到眼前看了看,又左右活動了一番,深深吸氣,再拔——
……
&哧。」
她這下是真尷尬了。她用了右手全部的力道,才拖拖拉拉把那大劍從甲板中扯出來一半。後繼無力,她一鬆手那劍就又往下沉了沉。
她耳朵燙得厲害,而且一點兒都不想往上瞧。幸好,在她認認真真上了雙手之後,那把沉黑色的大劍倒是順順利利地被□□了。她憑空做了幾個劈斬、橫撩,發現這劍的長款大小和她丟了的那把差不太多。然而畢竟重量增加了不少,現在只能當做雙手大劍用。單手揮砍也是揮得起來,但比較勉強,稍微大一些的角度就得藉助體重慣性,想以前那樣一隻胳膊掄個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