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的野望
亞蒙德當然發現自己被坑了,他脖子上長著的畢竟是腦袋,不是石頭、茄子、或者兔子布偶什麼的。
這種「以大吃小」的賭約開始了,就沒有半途中斷的道理。他們這些人要不然直接認輸,乖乖把金錢和積分奉上,要不然就……輪個兒上台去讓人扔一遍。
是的,台上那個怪物——亞蒙德簡直懷疑這世界上就沒什麼是她不能扔的。
這是讓亞蒙德感到無上羞恥的一天,也是炎獄傭兵團的災難日。
一堆近戰好手上了台子之後就玩兒命地順著邊沿繞圈圈,那畫面簡直美得不行,才學會火球術的魔法學徒都不能比他們更加畏懼對手的近身。
&長,你看這……」比爾湊過來,臉色明顯有些灰敗,「要不要,要不要我這就去聯繫團長……」
&系什麼?賭約是我們發起的,現在還想毀約不成?」亞蒙德陰沉地說,「我們的賭約一點兒都沒有牽扯到積分,難道不是嗎?只是輸了幾場對仗而已,你慫什麼!」
不會有人比他更想叫停這場比試了。今天過後,他的炎獄傭兵團中的待遇一定會來一次感人的跳水,以後他在團內還能不能爭奪話語權,更是個艱巨的問題。他當然可以用上一切的手段,甚至抬出他父親的名聲來強行終止這場可怕的比斗,然而,他要是真的這麼做了,炎獄的名聲就全毀了!
用自己的失誤毀掉了一整個傭兵團的名聲?他亞蒙德可以洗洗乾淨手,從此退出傭兵的世界了。
亞蒙德就這樣咬牙切齒、氣得微微發抖地看著自己的手下們被一個個丟出戰台,就好像他們不是個個都比那姑娘高出一個頭的壯漢,而是一籃子發育不良的鱷梨之類的……最後,他也有幸上去體驗了一把鱷梨的滋味。
&挑戰方,十二勝!」
亞蒙德的側臉重重擦在還算光滑的地板上,他卻奇異的感受不到什麼疼痛感。
歸根究底,也是他先起了趁火打劫的心理,雖然這想法在傭兵這行算不上什麼錯……
所以,這接踵而來的結果,也當然要由他出面去承擔。
他閉了閉眼,強撐著自己站起來,看向台上那個女劍士。
對方依舊友好地沖他咧了咧嘴,只是之前那些怯懦、緊張和不合時宜的小脾氣已經從她身上剝離得乾乾淨淨了。
現在看來,她拿劍的姿勢的確還是有些彆扭,但這大概只是因為她有其他慣用的武器;那些古里古怪、甚至有些可笑的裝飾物根本是個幌子,就是用來吸引他們注意力的——瞧瞧這個怪物一樣的姑娘吧,她身上那股鋒銳的血味兒簡直不能再清晰了!
他在心裡嘆了口氣,轉向公證員道:「就按照賭約上的內容,將我們一年以來所有有記載的佣金報酬都——」
&等等等等。」站在旁邊的紅毛心疼地看了一眼手中的糖果袋子,指了指亞蒙德,說:「你是城主的兒子吧?你的個人財產不能只算你做傭兵的收入吧?做人要有良心啊朋友?」
亞蒙德一愣:>
……
傍晚,得知消息的瑪蒙城主苦笑著嘆了口氣,帶上了自己的書記官以及侍衛長,一臉熱情地造訪了執政廳旁邊的一家小酒館,溫和親切地將那群海盜們(以及他那輩扣為人質的沒用的兒子)迎進了執政廳。
——就好像他當真有多麼歡迎這些惹禍精似的。
瞧瞧,瞧瞧這陣容。莫名其妙去當了海盜的某王室獨子,某學院長獨女,以及莫名其妙和海盜們混在一塊兒、似乎也要在這一行探探前景的某監察官獨子,某魔法公會長老獨女。
瑪蒙城主覺得自己有必要去專研一下這些年王都的流行風尚。這些大貴族們喜歡玩的花樣他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瑪蒙城主頭痛欲裂,他覺得經此一事,自己可愛而所剩無幾的頭髮們又要少掉幾根,這世界上簡直沒有比他更悲慘的城主了。
這麼想著,他借著出來安排茶點的機會,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家孩子。
一點兒都不省心。
或許是回到了執政廳,回到了父親身邊,還算是年輕氣盛的亞蒙德胸中那股憋屈勁兒突然有些控制不住地往上冒。他遠遠往內廳看了一眼,有些不忿地說:「他們耍了這麼一出,到頭來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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