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安娜蓬頭垢面的從酒窖裡面拖著毯子鑽了出來, 船長室的門大開著, 海風咕咕咕的朝屋內灌進來,安娜哈欠都沒來得及打一個就被冰冷的海風給吹清醒了。
她把毛毯披到了身上, 走到了卡彭特的木桶邊上朝裡面看了看, 很遺憾昨天的『傷員』並沒有在裡面睡覺, 沾了血的枕頭毛毯也不見了, 安娜走到一邊掛在牆上的小圓鏡子前看了看裡面倒映出來的自己。
兩隻眼睛下都有淡淡的黑眼圈,姜紅色的頭髮亂七八糟的炸開在臉頰兩側, 襯托著她蒼白的膚色活像是才從地獄爬回來的女鬼。
太難看了……安娜拿起放在鏡子下小木架上的梳子開始梳起她毛躁的頭髮,木架上還放著一些小瓶罐, 以及幾塊薄薄的刀片。
頭髮梳好之後安娜又看了看鏡子,比剛剛的女鬼樣好多了,收拾自己的時候她腦子裡面還嗡嗡的在想昨天發生的事情,黑色的血、山雀的屍體……當然還有卡彭特和吸血鬼。
本來之前她就不明白卡彭特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現在知道一些事情之後反而更加一頭霧水, 可能這就是所謂的越攪越渾…>
想著想著安娜就又在卡彭特的這間屋子裡面轉了起來, 說實話這間屋子雖然東西堆得到處都是, 看起來雜亂的要死, 但安娜覺得還挺好看的……感覺總是看不完,目光掃到的地方都會有一兩個你叫不出來名字的小玩意,她想這些肯定是卡彭特在海上到處週遊的時候找到的東西。
而且翻著翻著就會從各種物品之間的縫隙裡面找到幾枚印著陌生幣面的金幣,或者滾落出幾顆圓潤的珍珠……
真是實際意義上的盜賊的洞穴啊
就在安娜在卡彭特的屋子裡面兜兜轉轉的時候,卡彭特拿著根拖把路過了門口,他不經意的瞄了一眼屋子裡面,就發現安娜正鬼鬼祟祟的裹著毯子在到處東看西看:>
安娜被嚇得一抖,毛毯都滑到了地上:「什麼!?」手上剛剛從卡彭特桌子上拿起來的書也掉到了地上。
&說什麼什麼,你在偷東西?」卡彭特拿著拖把噔噔噔的走了進來,他的腰掛上還掛著幾張擦甲板的髒帕子「偷完了就出來幫我打掃,快點。」
&沒有偷,我就是看看……」安娜紅著臉把地上的書撿起來「你身體不要緊麼……打掃會不會太勉強了。」而且為什麼會起那麼早去打掃,意料之外的事多。
&然你這樣問的話那就快點出來幫我打掃!」卡彭特走上前用一隻手臂夾住了安娜的肩膀然後像是拖豬崽一樣拖著她朝房間外走「去把枕頭和毛毯晾起來。」
&知道了我知道了,讓我自己走……」
但是卡彭特明顯很喜歡這種前進方式,一直把安娜夾到甲板上他才鬆手,然後指了指那邊的一個大木盆:「東西都在裡面,去晾到船舷上。」說完他就自己走到一邊去拖昨天的那一大灘血跡。
「……」安娜看著泡在木盆裡面那些已經被洗乾淨了的枕頭和毛毯,所以卡彭特就拿淡水來做這些事情麼……明明在船上淡水的資源是需要謹慎分配的,如果亞里在的話說不定還能阻止卡彭特為非作歹,但亞里……對了亞里……!
安娜突然猛的抬頭看向還在拖甲板的卡彭特:「對了那個、亞里該怎麼辦?他現在應該還在莫特那邊……!」
&麼擔心他幹什麼。」卡彭特心不在焉的說,好像眼下比起又和他們走散的大副,處理乾淨甲板上的血跡更加重要「他清楚情況,會來找我們的。」
事實上就如同卡彭特所說的一樣,並且亞里在更早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卡彭特和安娜被卷進了糟糕的事件當中,在安娜被抓住的那天晚上,亞里就已經聽見了流言,『海軍的人抓住了之前出逃的紅髮女巫』
本來亞里很擔心,但是仔細一想,海軍只抓住了安娜而已,卡彭特並沒有什麼消息,按理說卡彭特是絕對不會放著安娜一個人被抓住,畢竟安娜就是烏提爾所預言的那個他們所必須遇見的契機。
所以會出現這種安娜被單獨抓住的情況一定是卡彭特那個老狐狸在盤算什麼……
因為亞里知道的線索並不多,也不能夠推斷出更多事情,但現在的狀況已經把海軍牽扯到了這個地步,卡彭特是不可能再悄悄帶著安娜過來和他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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