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無邊的水洞深處只能聽到嘩嘩的水聲,激流涌動,越到深處洞壁變得越寬敞,望不見底,漸漸地一餘哀怨歌聲,又像女人的慘叫聲,從河道的深處傳來,悠遠,空靈,但在這壓抑的漆黑墓穴里卻顯得異常難聽,悽慘甚至詭異,那鈴聲仿佛如來自地獄的響鐘,震懾人心,伴著苦楚呻吟的哀悼。
整個筏子像是起了感應一樣,瞬間起幽藍色的光,像是藍色的火焰騰空而起,不消一會整個筏子被藍火照得通亮極了,那些漂浮的藍色鬼火像一團團沒有的靈,在我們中來回穿梭,愈來愈多,越來越亮。
漸漸地那呻吟聲越來越近,鬼火後冒氣的巨大黑影激揚著暗河的水聲,一個個的竄出水面,那是一張張淒白的臉,披散著頭髮的人頭,分辨不清是男是女,都是裸露著雙眼,透圓猙獰,慢慢靠近竹筏。
廖軍急到「怎麼會有……這麼多人頭?他們是……活了嗎,操蛋的,都游過來了,怎麼辦?」
我此刻也是頭皮發麻,眼看那人頭軍團襲來,剛想開口。
「咯吱咯吱…………」
我仔細一看,正巧一個人頭在咬我們的筏子,眼看就要爬上來了,剎那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害怕恐懼全部拋出去了,頭一熱,抬腳就踩了下去,只聽「「吱拉」」一聲,一道灰綠色的粘液,帶著腐臭的,像下水道地溝油的氣味,噴了我一臉,我頓時噁心極了,想擦掉,剛抬起胳膊,就感覺手被緊緊地握住,動彈不得,我抬頭一看,穹叔一張冰冷的大臉就貼著我臉上。
那顆沒有眼珠的瞳孔逬射著陰涼,只聽他冷冷說到「千萬不能用手碰,不然你會連皮都扯掉。」
我被他的話嚇得一怔,馬上收起胳膊,再一看那綠色的粘液,馬上意識到不對「這不是人血?」
角落裡一直沒說話的貝貝,也走了過來「當然不是人血,他們的魚,鲶闇,人頭,魚身,大多都會出現在上千年的古墓中,血粘度極高,只要在沒有風乾時,一沾上它就很可能活生生的拉下一層人皮,這種魚特別是水墓中尤其常見,古代一般會用這種人頭魚安放在墓里一是溺斃陰靈,腐蝕怨氣。二就是絕妙的機關。一般在地下河裡吃腐蝕為生,是現代鲶魚的偏種,滅絕了近千年。」
我一時間看著貝貝,甚至有一種錯覺她就個名副其實的盜墓賊,廖軍看著我一臉灰綠,捂嘴偷笑「你小子啊!本來就沒臉沒皮了,現在總得老實了吧!不然就真的沒臉見人了。」
我肩膀緊緊貼著他「你想不想要,我也給你來一點兒。」
廖軍忽然臉色變得僵硬,隱隱發青,就像吃了黃連,苦澀的難看,兩隻眼睛都快瞪了出來,我心裡一凝,我記得很清楚我身後是穹叔,難道是穹叔和貝貝打起來,我下意識的往後一看,只見穹叔那隻沒有瞳孔的眼珠霎時變得猩紅,一涌鮮紅色的血漿噴涌而出,瞬間染紅了大半張臉,猙獰,血腥甚至可怕。
我腳步一軟險些一屁股坐在地上,腦子裡「翁…………」聲一片,只見那濃厚的血漿滲進暗河,像一層層紅色的菸絲迅速在水中蔓延,幾乎同一時間,那哀嚎聲變得顫抖起來,像是死亡前的最後吶喊,聲音至極的尖銳,刺耳。
洞一下子安靜下來,瞬間,黑暗,寂靜吞噬者我們躁動不安的心境,白光一閃「「砰」」地一聲,我只感覺一陣熱浪襲過,太熟悉了,那是一顆子彈,應該說是一顆帶著熒光的子彈,我下意識的看著角落裡的貝貝,黑暗中那發著微弱光擇的槍口還冒著火藥味,淡淡瀰漫這玫瑰的芳香,那是一種含有特殊香味的火藥,銀光「叮」的在洞壁上打火而過,隨之黑暗中又是沉寂。
我清楚的都能聽到那手指摩擦金屬的聲音,我心裡猛地一沉,她居然沒有打中,還是穹叔根本就不是人……,我心裡卻更是添了一堵難以撼動的牆。
衝擊的水浪「嘩嘩」的拍打這竹筏子,與此同時猛然間水流變的湍急起來,竹筏子的速度加快,水聲震耳欲聾,那迷糊的白光越來越亮,我心裡一喜「難不成我們到盡頭了。」恍然我眼前猛然一亮,我往後一看,「人呢?廖軍,貝貝,穹叔。」
我才意識到腳下的筏子慢慢破裂開來,一根一根的開始分散,我們可能剛才在洞中就飄散了。
一股騰空而起的白色霧氣蒙蒙,我還沒來得及反應,一個巨大的水浪一下子把
第二十一章人頭-鲶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