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要做什麼，你現在最好還是把手拿出來。」布萊德警告道。
布萊德只覺得眼前這個女人迷濛地看著自己，好像認真地思考了半天，才把手從口袋中拿出來。
對了，他又忘記經歷了【恐懼尖嘯】的人一般都聽不到自己說話。
「這個女人除了有點小聰明，到底有什麼資格成為第十代……」
布萊德實在看不出這個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阿姨到底有什麼特別的？
他不明白，為什麼leader會如此看好她？不讓他們輕易出手。他不明白，為什麼就連父親大人也對她讚賞有加。他也不明白，第十一代為何……
「不管你能否聽見我說話。」
「我現在很想做個實驗……」
布萊德的語調溫和。
「用你們的話說，是玩個遊戲。」
「一個……看看你到底為何特殊的遊戲？」
「玩過這個遊戲的人，都死在了自己的罪孽下。」
「據我所知……沒有生還。」
「感受一下，鬼美人果實覺醒的能力吧。」
「如果你是真的有資格擔任第十代……」
「就給我活下去吧。」
林夕只看到布萊德在對自己說什麼，但什麼也聽不見。
或許，布萊德的這些話根本就沒想讓他們兩人聽得見。
布萊德的身形突然變得虛幻如同迷霧。
女性和男性姿態變幻。
骷髏和美女在林夕雙瞳中來回浮現。
「精神浸染！」
邪氣肆虐，混雜著一股魅惑的香氣，化為一隻人類大小的蝴蝶，翅膀撲閃，向林夕卷席而去。
突然，林夕覺得蝴蝶不是蝴蝶。
而是……那個小女孩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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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吧？就是你對吧？就是你這女人教唆我女兒殺了天宇！」
面前的女人頭髮凌亂，聲嘶力竭地吼道。
林夕記得這個女人。
這是死在她槍下的第一個人。
只不過……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這裡？
「不可原諒！我要殺了你！」女人眼底發紅地舉起了手中的槍，將黑黝黝的槍口對準了她。
林夕一直覺得，槍口就像是無底的黑洞。
一旦開過一次槍，就沒有人能夠拒絕再一次開槍的衝動。
她說過，如果再一次，她還殺了這個女人。
林夕毫不猶豫地舉起了手中的槍，搶在她之前，按下了扳機。
砰——
女人的屍體倒下。
聞聲出來的女孩兒目睹到了這一幕。
她抬頭，將那天真單純的面孔對著林夕。
沒有人能看出來，就是這個女孩兒槍殺了一個年輕男子。
而那男人的屍體正躺在女孩兒斜後方的房間裡。
鮮血流了一地。
「茜茜。」
林夕低聲呼喚。
這是那個女孩兒的名字。
「對不起……」
「你殺了我媽媽？」茜茜問道。
「我不得不……對不起，我必須在他們倆人殺我之前下手。我……現在能說的，只有對不起。」
「我知道的。」
「什麼？」林夕猛然抬頭。
「他們在那個人說遊戲結束的當天，就開始計劃了。甚至已經想到了我生下孩子之後的事情……」
那個女孩兒臉上露出了意外的成熟神情。
「我知道很多事情。比如我的爸爸在幾年前因為吸毒過量暴死街頭，比如我的媽媽為了養活我而出賣自己的身體，比如媽媽的客人中有幾個甚至還想要對我下手……姐姐，你不需要道歉。我殺的那個大哥哥……也已經不是頭一個了。」
「你說什麼？」林夕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雖然不是我直接動手，但也死在了我眼前。我前頭跑，身後的胖子在追。我只是在地上放了一些彈珠而已，他就那麼傻的踩了上去，然後一頭撞上了支出來的一截鋼筋。」
女孩兒臉上沒有絲毫的恐懼或者任何不適，她的口氣平淡地……仿佛是在說跟她在一起玩的小朋友是如何討厭。
「他的屍體被放下來的時候，我看的一清二楚。雖然鋼筋刺穿了他的左眼，可右眼卻突了出來，好像隨時都會彈出來一樣。真是奇怪啊……姐姐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林夕此時才意識到，這個女孩兒被選為遊戲參加者，不是偶然。而她的母親才是順帶的那個……
「不知道……那種事情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林夕的目光看向還在流血的屍體，「你的媽媽……剛才可是被我殺死了。你難道就不……有點什麼感覺嗎？」
「害怕，或者是嚎啕大哭嗎？還是……大喊像這個笨女人一樣大喊著我要殺你了？」
「如果不殺她，我就會死。所以……」林夕臉上的表情複雜，「你呢？你會殺死我嗎？」
林夕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問出來。也許在她的心裡是想給自己找一個沒有負罪感的藉口。
比如之後再想起這件事，她可以說，沒錯，當初是因為那個女孩想要殺了自己，自己才會這麼做的。
這……不是她的錯。
「會。」茜茜說的斬釘截鐵，「因為你殺了我媽媽！儘管她在做人做妻子各個方面都差勁的很。但她是個……很好的媽媽！」
茜茜將手中的槍高舉，對準了林夕頭，然後按下扳機。
然而，預料中的情況卻沒有發生。
茜茜連忙按了好幾下扳機，手槍卻像是壞了一樣毫無反應。
「你這個賤*人！做了什麼！」
「我說過了，我先做了準備……在我教你如何去殺了那個高中生的時候，我就已經將你手槍里的其他子彈都拿出來了。」林夕說道，「小孩子不要罵人……」
「這不用你管！你們這些大人教會了我一切，卻反過來教訓我！」茜茜露出了兇狠的表情，「賤*人……你難道就不怕我那一槍沒有殺死他？」
「我本來也沒有指望你殺了他。只要傷了他，就是最好的結果。而我……就一直在隔壁的房間裡，緊握著手槍，等待混亂的時刻。」林夕舉起槍，「畢竟讓小孩子玩槍，還是太危險了。」
「你要殺了我嗎？」
那張小臉終於露出了害怕，她不斷地向後退去。
砰——
槍聲回答了她。
THE126，精神浸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