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幽幽的槍口,肅殺壓抑;冷風吹拂,枯黃的樹葉飄然落下,灑在道場中央,莫名的安靜。
亞爾林平舉和道一文字,刀刃寸寸刺入木樁,緩緩地透體而出,木頭崩開的碎渣落在索隆的額頭上。
亞爾林手中攥著刀柄,眼中充斥著耐人尋味的光澤,他看著耕四郎道:「能夠教出如此悍勇兇猛的劍客,想必也同樣可以為我好好淬鍊出一批可堪一用的利劍吧。」
耕四郎沉默不語。
亞爾林聳聳肩膀,慢慢地朝後退了一步,輕巧的鬆開刀柄,和道一文字就安靜的插入在木樁中,他平靜的盯著耕四郎,在等待對方的回答。
耕四郎輕輕扶了一下鏡框,背後用一根繩子束縛的髮絲微微被風扶起,他深深地看了亞爾林一眼道:「我盡力而為吧。」
「很好!過些日子我會挑選一批海軍送到一心道場來,就麻煩館主用心調教打磨的鋒利些,今天就不打擾了。」亞爾林轉身毫不拖泥帶水的就朝著道場外走去,身後的海軍迅速的收槍列隊整齊的跟在身後。
「名字!」嘶啞乾澀的聲音從地上傳出來,索隆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單手握住和道一文字的刀柄,整個人顫抖的依靠在木樁上,一字一頓道:「海軍,你的名字!」
道場門口亞爾林腳下稍稍一停,接著便頭也不回的身影逐漸遠去,只有一個輕聲的名字隨風飄入索隆的耳朵中,也好似迴蕩在一心道場的上空,半天都沒有散去。
「亞爾林!」
羅羅諾亞?索隆在心底記住這個名字。
一心道場內一些學員此刻才像是脫力一樣,一個個跪坐在地上,眼神還殘留著些許的畏懼,還有一些則露出來莫名地嚮往,忽然有了想要加入海軍的念頭。
「海軍少尉亞爾林,這東海之上又出現了一位了不得的梟雄吶……」耕四郎望著一地狼藉的道場,心中浮出一種預感,不久的將來自己就會再聽到這個名字,或許不僅是自己,整個東海很快都會響徹這個名字。
耕四郎嘆了口氣,他走向索隆,輕輕的撫住對方的腦袋,替對方撣額頭上的木屑灰塵,沉聲道:「失敗是最好的磨礪,它會告訴你前方的山峰在哪裡!」
索隆晃悠著站起來,眼圈溢出洶湧的淚水,他用盡最後的力氣將和道一文字拔出來,擦乾上面的血液一寸寸的插入回劍鞘中。
「養好傷,就離開吧,這片大海很大吶。」耕四郎最後對索隆鄭重的叮囑道:「那個海軍其實不算是一名劍客,所以,沒有必要再去挑戰他,但是索隆你一定不會聽話,那麼就記住,在足夠的強大之前,不要過早的再犯下如今日這般衝動!」
「把劍收在鞘中,隱忍,磨礪,這也是劍的一部分!」
「我知道了!」索隆緊緊攥住劍,步履蹣跚的朝著屋子裡走去。
耕四郎看著一群神情恍惚的道場弟子,沒有多說,他明白今天的場景同樣給他們帶來巨大的衝擊,並且會深遠的影響到他們的未來。
大海賊時代是殘酷的,生於這個時代的人都是渴望強大,追尋強者的步伐的,而那個海軍,雖然有些做法耕四郎不喜歡,但是他無法否認,那個亞爾林少尉渾身俱都散發屬於強者的姿態氣息。
大海上的風一如既往的狂暴,軍艦的倒影壓在海面上形成龐然的漆黑,亞爾林站在船頭,伽古小心翼翼的在幫助他纏繞著繃帶,腥紅的血液將繃帶染紅,亞爾林的臉色略微有些蒼白,但是眼神卻更加的凌厲懾人:「這個一心道場的館主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吶。」
「嗯?」伽古錯愕,他倒是沒有意識到那個笑眯眯的館主有什麼不簡單的,只是那個叫做羅羅諾亞?索隆的劍客的兇悍有點讓他吃驚,好在對方最後依舊在亞爾林手中敗下陣來。
不過既然亞爾林說對方不簡單,伽古就絕對信任亞爾林的判斷,他當即問道:「要派人盯著麼?」
「呵~不用了,也盯不住。」亞爾林冷笑一聲道:「回頭從支部抽掉50名值得培養的海軍,送去一心道場,讓這位館主幫我們好好淬鍊打磨。」
說話的功夫,軍艦就緩緩的駛離碼頭,很快就消失在海岸的視線邊緣。
「回支部麼?」伽古問道。
「不著急,總歸要給我們的貝魯梅伯中尉多一點發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