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蓆鋪墊的道場上散開空間,四周俱都是身穿白色衣服的學員在竊竊私語,此刻有個踏踏的腳步聲沖入進來,嘴裡還喊道:「有海軍來真實了,碼頭上停留著兩艘軍艦。」
「噓!」
「噤聲。」
毛躁闖入進來的學員閉嘴,也看見場地中間對峙的索隆二人,瞬間明悟發生了什麼事情,笑道:「嘿,索隆終於又忍不住手,要跟人決鬥了,那個傢伙好像是才來的吧。」
「唔,一個月了。」
「我猜他連一招都扛不住。」
「.…….」
戲謔的聲音傳入卡巴的耳朵中,他面色微微漲紅,竟然被人如此的小覷了,他心頭有些火起,當即扔掉手中的木劍,冷冷地看著索隆。
索隆眼中閃過一抹寒芒,身上浮現出更加熾熱的戰意,他將手中的一柄刀拔出反向遞給卡巴,同時後撤出一步,身子半躬伏,像是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右手五指輕輕攥住刀柄,冷冽的刀刃悄然伸出刀鞘一寸,露出冰寒的冷光。
道場的後方,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的耕四郎,表情溫和自始至終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是跪坐在榻榻米上,正在輕輕嗅著指尖一杯清茶的香味兒,淡淡的茶香在他的鏡片上熏出薄薄的霧氣,讓人看不透背後的眼睛中在想些什麼。
哧!
劍刃出鞘,冷冽的寒芒匹練而至,卡巴瞳孔暴縮,持劍之手胳膊上面浮出細密的雞皮疙瘩。
「好快!」
手腕反手下劈,「鏗」的一聲脆響,恐怖的巨力襲來整個手掌一顫,劍柄幾乎脫手飛出去,卡巴心頭驚駭,就看見眼底中一抹身影急劇的放大,冷冽的寒芒自下而上斜刺而至。
「一刀流?拔刀術!」
卡巴整個人倒飛而起,手中的劍柄脫手徹底飛出去,被眼前的男人單手攤開握住,朝上空輕輕的一拋。
刀刃在空中旋轉垂直下落,索隆另一隻手反手握住刀柄,「鏗鏗」兩道不分先後的聲音,雙刀插回刀鞘。
「連劍都握不緊,太弱了!」
索隆轉身扭頭就走,相對於這種弱小的對手,他還是揮砍鐵樁子比較有趣,至少他現在還斬不斷那玩意兒。
卡巴盯著胸膛的一條細長的血線,他伸手輕輕的撫摸一下,只是輕輕的傷及到表皮而已,對方顯然力道控制的極為精準,他倒吸一口涼氣,然後從地上爬起來,面色通紅的看著索隆的後背,沉聲道:「我不是你的對手,不過,我知道一個非常可怕的傢伙應該來到島上了,你敢去挑戰他麼?」
索隆停下腳步,轉身俯瞰著卡巴,眼中閃過亮光。
「嘿嘿……」卡巴獰笑一聲,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失心瘋了,話一出口就忽然後悔起來,不過他依舊從地上爬起來,對著周圍的學員出聲道:「剛才有人說,有海軍上島了對吧?」
「是的,碼頭停泊著兩艘軍艦!」
「我說的那個人是一名海軍,你敢麼?」卡巴覺得來的軍艦應該是亞爾林的概率很高,畢竟算算時間也該來了。
如果換一個人或許還會有所顧慮和猶豫,但是索隆不會,他從來不會考慮這種無意義的事情,他的內心一如同他手中的劍一樣純粹。
羅羅諾亞?索隆要的就是和無數的人比斗,勝利了就繼續前行,失敗了就爬起來再去挑戰,直至有朝一日成為世界第一的大劍豪。
碼頭。
軍艦的船舷兩側列隊站滿肅穆的士兵,亞爾林站在船頭眯著眼睛看向遠處走過來的卡巴,對方的身後還跟著一個腰間挎著三把劍的男人。
「果然是亞爾林!」
隔著老遠,卡巴就看見在船頭眺望的亞爾林,同時刻,亞爾林漠然深邃的目光就對視過來,卡巴咽了口吐沫,和索隆身上彌散的那股野獸一般的氣息不同,亞爾林的目光帶給他的是類似於被毒蛇盯住的危險感。
「要不還是算了吧。」卡巴頓住腳步,扭頭對著索隆乾澀道:「對方畢竟是個海軍,會很麻煩的。」
卡巴感覺自己是一時衝動,現在逐步的靠近亞爾林的位置,就愈發感覺自己做了一個極度愚蠢的慫恿。
索隆的注意力已經不在卡巴身上,他冷冷地盯著站在軍艦船頭的亞爾林,作為野獸的本能,他當即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