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這次考了多少分,又沒有及格,一天只知道打遊戲,就沒有為將來考慮?」
濃厚的聲音,一個中年男人,把手中的報紙丟在玻璃桌上,對著一個少年,訓斥著。
「現在你已經不是小孩了,如果時間倒流幾年,你看我不抽死你!」中年人的嚴厲教訓,並沒有讓少年悔改,反而翻著白眼,十分的不耐煩。
「你看你,這是什麼態度,給我坐好,我不親手打你,那是給你留有面子,現在你已經十七歲了,很多事我都只是說,沒有動手,如果惹毛了我,我打斷你的腿....」
少年的不耐煩,讓中年人越說越氣,臉上逐漸出現了怒火。
「行了,辰辰還小,教訓一下就可以了,他會懂的!」
這時,一個中年婦女,打斷了談話「吃飯吧!」
「慈母多敗兒,總有一天,他會把我氣死,你看看其他十六七歲的孩子,哪像他?全都是被你寵壞的,以後出社會,不知道要惹多少事、吃多少苦.....」
「孩子還小...」
「還小,都十七歲了。」
時間開始倒流,曾經的記憶,是如此的清晰,如此的真實。
十六歲,那一天下著大雪,自己生病,一個寬實、溫暖的後背,背著自己,神色著急,跑進了醫院,後面跟著一個不停擦著眼淚的婦女。
十五歲,自己在學校打架,被請家長,回去後,父母什麼都沒有說,他們以為自己能懂。
十四歲,因為一點小事,自己對著老媽大吼大叫,甚至推了一把,被回家的老爸,用藤條抽的死去活來;晚上,老媽擦著眼淚,為自己擦著藥,那一個月,老爸都沒有說話,很沉默;但是有一次,葉辰看著老爸默默的嘆了一口氣,一臉疲憊的坐在大廳里,悶悶的抽著煙。
十三歲,因為貪玩,右手不小心骨折,老爸老媽來回在醫院、家裡奔跑....
十二歲....
十一歲....
越往前,葉辰發現,自己已經記不起了,腦海中點點滴滴的生活,充滿了不解、叛逆、委屈,一幕幕,閃現而出。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老爸不在動手打自己了,也不知不覺開始老了。
老媽,一成不變,隨便出個門,也是叮囑個不停,毫無理由的護著自己,好吃的、好喝的、生怕自己受了委屈,可是,也在不知道什麼時候,不再年輕了。
這個夢,很長;可是眨眼而過。
「老爸、老媽!」
忽然坐起,滿頭大汗,葉辰驚醒,臉上還殘留著痛苦。
轉頭,看著四周仿佛實驗室的地方,葉辰第一時間就警惕了起來,因為這裡不是自己昏迷的地方。
「你醒了。」
這時,葉辰不遠處,一個坐在凳子上,仿佛在搗鼓著什麼東西的傢伙,轉過了身。
渾身雪白灰色,毛髮拖地,那長長的耳朵,半聳立著,一雙眼睛,晶瑩透紅,不過有些渾濁。
這是一隻兔子,一隻年老會說話的兔子,一開始,葉辰都愣了愣。
「你躺下,你受的傷太重了,如果不是你體質強悍,或許已經死了。」
離開座位,葉辰微張開了嘴,因為這隻兔子,竟然有一米多高,而且是直立行走,手中有一個石碗,裡面是一些綠幽幽的東西,應該是某種草藥。
不知為何,聽到這隻年老兔子開口,葉辰警惕的目光,莫名的消失了,甚至還真的躺了下去。
見葉辰躺下,兔子慢慢的解開了剛剛因為葉辰激烈行為而傷口破裂,導致染血的繃帶,並慢慢的塗上了石碗中綠幽幽的草渣。
「身體是一切基礎,你保持的很不錯。」一邊塗著草藥,兔子一邊開口說著。
「這..這位...」葉辰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你叫我兔老先生吧!」兔子笑了笑,臉上的皺紋,都擠在了一起,露出了那一顆大門牙,充滿了和善。
「兔老先生,我昏迷了多久。」
「三天三夜。」
「謝謝。」
「是你自己有副好身體,也是你運氣好,掉到了這座島上。」兔老先生不在意的笑了笑,很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