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烈靜靜的躺在軟臥的床上,「昏迷」了整整半個小時。
醫生來查看傷情,扒開韓烈的眼皮。
韓烈馬上死死盯住系統面板。
隨便醫生用小手電怎麼照,瞳孔都不帶動一下的。
「情況非常不樂觀!」
醫生的表情極其嚴峻,轉頭問乘警:「下一個大站是哪裡?抓緊把孩子送醫院!」
乘警和乘務長人都麻了。
「醫生,他不會……有生命危險吧?!」
「瞳孔對光反射的反應完全消失,已經處於深度昏迷狀態。」
醫生沒有直接回答,但是重重的嘆了口氣。
「這是腦部受到重創的特徵……反正,抓緊吧!」
潘少航捂著臉坐在另外一張床上,聞言渾身一哆嗦。
乘警當然不會心疼他,心疼自己都來不及呢。
眼看著車上就要出了人命,氣得裂開了。
急忙叫來坐在韓烈旁邊的乘客,開始做筆錄。
「具體是怎麼回事?」
「那兩個小年輕吵架,然後女娃去扔垃圾,男娃突然就喊這孩子站起來,再然後就一大jio踹過去了……給我嚇的喲!
唉,您說說,現在的孩子怎麼這麼暴躁啊?」
案情實在太簡單了,沒兩分鐘就整理好,各人簽了字。
陳妍妃現在才知道是怎麼打起來的,看到筆錄上那行「突然行兇,毆打對方」,眼淚差點沒掉下來。
倒不是對韓烈有什麼感情,而是因為,這場無妄之災明顯是自己引起的。
如果眼前的少年真的出事,她會內疚一輩子。
恨恨的瞪一眼已經徹底慫了的潘少航,她抹了一把臉,掏出手機,走到過道里給爸爸打電話。
乘警反應過來,馬上要求潘少航通知家裡。
潘少航哆哆嗦嗦的問:「叔叔,我會怎麼樣?」
乘務長恨死這個惹禍精了,搶著開口:「欺負人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會有什麼結果?!他出事你償命,沒事你也得去坐牢!」
潘少航只是一個熊孩子。
一直在父母的庇護下耀武揚威,抗壓能力可想而知。
撥通父親電話的第一時間,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爸!嗚嗚嗚……」
「怎麼了兒子?」老潘急了,「你不是和妍妍在車上呢麼?出什麼事了?!」
乘警接過電話,正式通知。
「……情況就是這樣。
我們會將您兒子轉交給金陵車站派出所,是否要進行刑事立案調查,將由韓烈同學的診療結果來決定……
請你們儘快趕往金陵車站派出所,處理相關事宜。」
「好好好!我和孩子媽媽馬上去省城機場,坐最近的航班飛金陵!謝謝您啊,您怎麼稱……」
老潘還想再套套近乎,乘警卻果斷掛了電話。
套你馬!
瞅瞅你們教出來的那個傻嗶兒子!
緊接著,乘務長又問:「咱們是不是得通知韓烈的家長啊?」
「那肯定的啊!」
乘警放回韓烈的身份證和錢包,又開始翻他的口袋找手機。
韓烈決定醒過來了。
火候剛剛好,是時候表個態了。
「嘶……疼……好疼……」
韓烈睜開眼睛,哼哼唧唧的,把痛苦面具戴得嚴嚴實實。
陳妍妃嗖的一下,第一個衝到床頭。
「呀!你終於醒了!你怎麼樣?沒事吧?」
她站在下鋪床頭前,俯著上身,
「呀!你怎麼又流血了?!醫生,醫生!」
醫生急忙趕來,好一頓檢查,終於松下一口大氣。
「應該只是腦震盪,顱內大概率沒有淤血,問題不會特別嚴重。」
不嚴重,是相對於之前的判斷而言的。
要是單看臉,韓烈可慘透了。
但是,當醫生問起韓烈本人的感覺時,韓烈卻表現得十分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