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北城「啊——」的一聲,自睡夢中驚醒,額頭與鼻尖,全是細細的汗珠。『,七天七夜的長途奔波勞累,讓這位多情男子昏睡了一天一夜。
「爺,又夢到她了……」燈下美人看刀,冷若顏的聲音,竟有些小小的幽怨。
冷北城頭疼欲裂,掙扎著坐起:「顏妞兒,我讓你找的人,找到了沒有?」
冷若顏頷首道:「破曉先生和他家的公子已經在外面了。」
破曉。
破曉前的「聊城」,天空是灰濛濛的,沉睡中的城市,還沒有開始甦醒,千家萬戶,還像是一幅淡淡的水墨畫,把所有的顏色,全部溶入了這一片黎明前的灰濛。
遠處偶爾幾聲犬吠,「繡春樓」對面有一家不起眼的小客店,窄窄的門,窄窄的樓梯,窄窄的房間裡,冷北城與兩個男子正坐在窗前眺望。
那是一個身材已微微發福的中年人,長長的眼,方方的臉,穿得考究,看起來很有威嚴,小指上留著很長的指甲,顯見得平時很少做事。
第二個人和他相像,年紀就比較輕得太多了,面白如玉,劍眉星目,簡直就是一個大孩子,冠鑲美玉,眼神中不經意流露這叛逆的味道。
「小破,知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冷北城問。
中年男子破曉的一雙銳眼,鉤子般盯著對面「繡春樓」,沉吟著道:「自從郭二少出事開始,城裡已先後有三個頭面人物,死在這『繡春樓』里了。」
「哪三個?」冷若顏感覺到破曉身邊的少年班馬兒,在偷窺自己的傲胸,不動聲色的道。
破曉道:「第一個是來『繡春樓』尋歡的郭二少郭樹中,赤條條的死在床上,陽器被人割了去;第二個是『繡春樓』的老鴇子趙三好,她死在自己房間的浴室里,死因不明;第三位彭五虎,是這裡的地頭蛇,屍體在『繡春樓』的後院馬廊被發現,同樣的陽器不翼而飛。」
看見主人白眉深鎖,冷若顏低聲道:「據說郭二少出事後,二少奶奶雷曉雅就抱著晴晴小姐回了娘家『小雷門』,足不出戶。雷家的人對此事也隻字不提,忌諱莫深。」
冷北城默立半響:「郭家現在還有什麼人?」
破曉想也不想地道:「郭大樹身前留有一子一女,男的就是郭樹中,郭樹中還有一個姐姐,叫郭鎂鎂,人去其名,聽說還是一個難得一見的大美人呢!」
班馬兒突然冷笑中帶著一絲惱怒道:「有什麼難得一見的?只不過臭婊子一個,小爺花點銀子,想睡她都可以!」
破曉氣極,狠狠瞪了兒子一眼。
班馬兒聲惡毒的道:「郭樹中那個敗家子和『財神賭團』賭輸了錢,就把親姐姐賣進了『繡春樓』做窯姐還債,千人枕、萬人睡的,那婊子保不齊惹了一身花柳病的!」
冷北城神情一震:「又是『財神賭團』?!」
三個死者,郭樹中,趙三好,彭五虎。
一位是「鐵劍門」少主、一位是「繡春樓」的老鴇子,一位是「五虎鏢局」的總鏢頭,看似之間並沒有什麼聯繫。
冷北城卻有一種感覺,這三個人之間,一定有某一種神秘的牽連,三個人的命運,都被一條看不見的東西綁在一起。
究竟是什麼?
冷若顏眼睛裡忽然發出了光,冷北城的眼睛裡,立刻跟著發出了光:「顏妞兒,郭二少出事後,你在兇手藏匿房間的,可有什麼發現?」
若顏道:「這個殺人的兇手,是習慣用左手的。」
破曉猛抬頭:「哦?」
冷若顏道:「這個人比較喜歡吃辣,筷子在碗的左邊,別的菜幾乎原封不動,唯有那盤辣豆腐所剩無幾,幾乎見底。」
破曉忍不住呼了口氣,臉色透著幾分古怪。
少年班馬兒嬉笑道:「冷叔叔,難怪我爹和我小姨都說秀出群美的大姑娘心細如髮,觀察入微,是當代『殺手界』數一數二的頂尖殺手,現在侄兒總算信了。」
冷北城避開了少年的恭維,卻忽然問了個很奇怪的問題:「『繡春樓』三個殺人的房間裡面,都供奉著什麼神?」
「財神。」冷若顏眉色飛躍,眼睛又是一亮。
「難道……傳說中那個神秘的賭博集團,和這一連串神秘的謀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