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密的內殿中。
軒轅硯眯眼看著跪在地上的曲瀾青,不怒而威,氣勢驚人。
良久,他才似是呢喃似是詢問:「有幾成把握?」
曲瀾青抬頭,神色凝重:「三成。」
修長如白玉的手指漫不經心的交叉在一起,深沉的眸瞳若隱若現一絲殘酷,緩緩出聲道:「准。」別說只有三成,就算只有一成機會,他都不會放過。
縱使心裡並不意外這個答案,但仍是難掩心頭震驚,倏地抬頭卻正好迎上了一雙冷酷無情的眸瞳,曲瀾青瞬間低下頭,不敢去揣測軒轅硯此時的心思:「那……」
「你手頭上的事,本殿會有安排,你只需全心全意辦好這件事。」至於其他的事,他自會想辦法收集。
「屬下遵命。」曲瀾青應允,心裡無聲輕嘆,阮心顏對這個男人來說,已經是他的命。
空氣中傳來異樣的聲響,軒轅硯目光微閃,身影一動,人,已經消失不見,只留下淡淡清香。
曲瀾青看著空無一人的密殿,低頭看著自己的手,飄忽一笑,他這雙手能救人,卻也能殺人。
身為曲家少主,他能救人,可是身為鐵血軍的殺者,他只能殺人。
救人與殺人,一線之間。
「住手。」
軒轅硯一聲厲喝,大殿內所有人都停下了手,所有人都跪下行禮:「參見太子。」
「滾出去。」
不輕不重卻極具威嚴的聲音的讓在場人都感受到了壓力和震懾。
有艷帶著侍合、侍情二人恭敬的退了出去,就連莫訣都悄然的退了下去。
另外五人均有些遲疑,抬頭看向了軒轅畫,雖然宮中,太子最大,但身為公主的暗衛,他們直接忠於的是公主而非太子。
軒轅畫氣的眼淚在眼中打轉,只感覺自己全身都有些虛脫,只能死死的抓緊手下的椅背來支撐。
這一刻,她的心,受了傷。
「你們都退下。」咬緊牙關,軒轅畫一字一句用盡了全部的自制力,家門不幸。
「是」
整個殿內只剩下三人,很安靜。
阮心顏依舊在出神,軒轅硯看著她,溫柔的上前把惚恍神遊的她輕輕的擁進懷裡。
熟悉溫暖的懷抱讓阮心顏飄忽的心神慚慚回籠,倦累的閉上眼睛,安然的在他懷裡閉上眼睛,她該拿這個男人怎麼辦?
如果她的生命里沒有出現這樣一個男人,她不會如此悲傷,不會如此久久不能平靜。
「睡吧,我陪著你。」
溫柔的能滴出水的聲音,宛如一對壁人的相偎畫面,讓整個殿內都蔓延著濃濃的深情。
軒轅畫瞠目看著這一幕畫面,吞去喉嚨口的緊窒,聲音難掩痛苦:「你……你們……」
一個是她的弟弟,一個是她的女兒,無論她做多少心理準備,無論她如何說服自己,但每次面對這樣的畫面時,她都接受不了,她無法釋懷。
撇開京城的這些滿城風雨不說,她只知道就算父皇能做到成全,成全硯弟的私情,她卻無法做到。
無論是身為姐姐,還是身為娘親,她都無法做到。
她讓顏兒跟著她堂兄出京,以為她是真的想要散心,卻沒想到……她的女兒竟然是如此一個工於心計的人?
她根本就是衝著那白小姐而去。
白小姐絕世之姿,遠近聞名,如果一旦進宮,誓必會成為她的威脅,所以她施威逼迫讓白城主孫女嫁與旭東滿足一己私心。
更離譜的是,眾目睽睽之下弄權掌權以郡主身份軟禁當朝二品大員次女。
更心狠手辣毒害了對她不滿得罪於她的陸家小姐。
陸家大小姐瘋了,矛頭直指她這個郡主,甚至直接導致了今日京城的風雨。
一個月,僅僅一個月,她就能弄出滿城風雨,她無法想像這樣長久下去,浩國又將承受多少風雨?
更讓她沒想到的是硯弟對顏兒的寵信已經到了一種近乎於溺縱的程度。
予以予求,甚至不顧江山社稷,不顧百姓輿論,只為搏她歡心?
他們這是有悖人倫的,是世間不容許的存在。
軒轅硯抬頭,直視著深受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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