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典雅的大宅,一個四五歲的中年人氣喘吁吁地跑到一間倘開的書房跑去,他喘著氣向裡面的人道:「郎、郎主信、信。」書房裡站著四個男子,最老的也有五十出頭,身穿墨色襦袍,目光銳利,文質彬彬,可看出其年輕時是個英俊的男人;站在一側,年紀稍長,英俊帥氣,與中年男子有七分像的青年,約二十三四歲,身材高拔,虎背熊腰,氣質威然;略小的少年,十八九歲左右,生得唇紅齒白,杏臉桃腮,明眸皓齒,頰如丹楓,其艷色不輸任何一個靨妝的姑娘家;最後一個少年是四人中最為年幼,年紀在十七八歲一身紫衫,貴氣逼人,長相清貴俊俏,漂亮秀雅得比女子都要亮眼。這樣的美貌在富貴人家中常有見之。
「信?什麼信?」中年男子疑惑地接過僕人遞上來的信,只見信封上寫著四個娟秀的字:孟舸親啟。他當即拆開來,裡頭只有一張信紙,孟舸閱讀下來,他的手抖了一下急切地看向管家老吳問道:「這信打哪兒寄來的?」老吳老實道:「聽驛站來送信的人來說,這封信是打越州那邊寄來的。郎主有何不對嗎?」孟舸深吸了一口氣不由得暗笑,他都年紀一大把的人了,居然還似個年輕人那般容易激動。
「父親,這信有什麼問題嗎?」英俊青年也就是孟舸的長子孟鳩代表同樣好奇的弟弟和表弟詢問。
孟舸呵呵地笑道:「你們猜猜,這封信是誰寫的?」
最小的少年道:「此人對姨父而言很重要,莫不是您的好友范寒江先生?」孟舸搖頭。孟鳩道:「那麼是那個來眉州采貨的越州商人,遭人搶劫的賀時貴?」孟舸還是搖頭,最後將目光投向最聰明的四兒子孟鶴,笑著問道:「四郎,你向來最聰明,可有猜得出來?」孟鶴道:「父親可否讓孩兒看一下信封?」「可。」孟舸將手上的信封遞給他。
孟鶴看了兩眼後道:「給父親寫信的人是位女子。」孟舸笑著點頭。這時孟鳩沒頭沒腦的插了一句:「莫不是父親您的老相好?」孟舸瞪了他一眼,美少年抿嘴笑了笑,看向孟鶴。孟鶴又道:「父親您看完信後,是完全不可置信的表情,此人出乎於您的預料之外,她寫的字是用快要滅絕的閻體。」孟鶴含笑道:「孩兒已經猜得出她是誰了。」「是誰?是誰?」孟鳩摸了把鼻子,急切地問道。
孟鳩滿意的笑道:「四郎果不令為父失望。前朝哀帝姬恆安昏庸無道,聽信奸臣讒言滅了閻家八百七十二口,獨岳母大人,一個忠厚的老僕和閻家唯一的希望閻表兄三人逃了出來,正巧遇上揭竿起義的岳父大人,結髮為夫妻,生下一子兩女。三個子女之中,唯有夫人得了岳母大人的真傳。」
「而閻家表兄三房妻妾中共育有三女四子,得你們外祖母真傳者只有若天和翔天二人,而我們家,就只有四郎和款兒兩人,你們的外祖母十二年前就西逝了,能寫出閻體的女子只有兩個人。所以,四郎能從細微之處觀察出寫信之人便是如此緣故。」孟舸拿出信紙,三人一看,只見信上寫道:
少小離家,轉瞬已過十載,念與親之舊時難免惆悵,今有幸得恩師之令出谷欲養親之百年。此番出谷流連他鄉,不免長嘆世事蹉跎,吳越秀美難免停留,望親莫憂心,不日便歸。不孝女款兒。
孟鳩皺了皺鼻子道:「比四弟還酸,六妹小時候可不是這樣子的。」
「然否,大哥,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六妹自幼頑劣,她在信中寫道:『流連他鄉』『吳越秀美難免停留』,就算改變了不少,但本性依舊難改呀!」孟鶴哂笑道。
「想必款兒表妹是因為越州廟會而有所停留,看來,半個月後就歸來。」俊美少年溫和一笑道,但是,片刻間,臉色大變:「不妙,不妙啊!」
「什麼不妙?」孟鳩被他嚇了一跳,丫的這傢伙說變臉就變臉,皇家的人真是喜怒無常。
「聽宮裡的那幾位皇妹妹所言,今年卞氏七郎會南下江南。你們想,卞七郎的美貌如何?款兒表妹自幼身居幽谷,純淨無瑕,若是見到卞七郎,動心是在所難免的,所以我才說不妙的。」
三人臉色一白。卞七郎此人誰人不知?四大家族之首的卞家少族長,忠靖侯的次嫡子,名玉京,排行第七,年僅十七,卻是個神仙一般的人物;他五歲時就懂得作詩,七歲就名滿天下,八歲就被人稱為士,十一歲被稱為神機仙算,十三歲被稱
棋罷不知人換世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