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深深覺得特別對不起厲爸爸,低著頭,悶悶的嗯了一聲,「我沒有事,」
「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這麼大一晚上了,」厲爸爸說,「我和他/媽在這守著他。」
厲媽媽跟著過來拉著顧深深的手,上下檢查了一下,確定沒有事鬆了口氣,跟著厲爸爸的話附和道,「嗯,你也受了驚,先回去休息下,這裡交給我和他爸。」
已經很久沒有哭的顧深深又想哭了,她以為厲爸厲媽會怪她,沒想到還像往常一樣的關心她,這樣一想,心裡更難受了。
回頭看了一眼安靜睡在那裡的厲紹景,儀器聲滴滴的是這病房裡唯一的聲音,她本來想拒絕的,但是的確是體力很透支,身心已經處於崩潰的狀態,她必須要養好精神。
「好,那我先回去,那叔叔阿姨,他就麻煩你們了。」
厲媽媽拍拍她的手,笑笑,「瞎說什麼呢,趕快回家休息,明天早上再過來看他,我們兩個老傢伙,不能熬太久的。」
顧深深點點頭,轉身要走。
「深深,等等司機陳哥會送你回去的。」厲爸爸叫住了轉身的顧深深,說道,「路上小心一點。」
顧深深看著厲爸爸眼底的一抹厲色,心下一沉,點點頭出了門。
一路安全的回了家,歡姐早就得知她回來,給她煮了一碗宵夜,又跟她聊了一會才回房睡覺,洗了個澡出來,顧深深卻一點也睡不著了,越安靜她的腦子裡越有個疑問,蘇梅為了公司竟然想要撞死她。
她不懷疑任何人,在這個世界上,最恨她的除了顧綰綰就是蘇梅,現在顧綰綰在醫院,根本沒有時間,只有蘇梅,想到這裡,顧深深連忙拿起床頭上的座機按了陸澤安的電話。
後半夜了,那邊電話剛響了2秒鐘,就被人接起,顧深深聽清楚了他的聲音,忙問,「澤安,什麼時候可以開庭審理這件案子。」她現在迫切的希望蘇梅這個惡毒的女人能夠得到報應。
不光為了媽媽,更為了躺在床上的厲紹景。
陸澤安的聲音隱隱有了一絲疲倦,透過聲波傳了過來,「證據已經交給警方,目前正在核實sd卡里的內容,如果內容屬實,就算蘇梅請一百個律師,到時候也是百口莫辯,更何況,我們還有個人證。」
「多久。」
「最快元旦後,法院已經在排期了。」陸澤安回答。
顧深深深呼吸一口氣,說道,「能儘快嗎。」
陸澤安皺皺眉,燈火通明的事務所里正在開著會,陸澤安連忙捂著聽筒跑出了會議室,走到冷冰冰的走廊上,冷的抱著手臂直哆嗦,「深深,發生什麼事了。」
他聽出來了,她語氣里難得的急促,和任何時候的她,都不一樣。
顧深深閉了閉眼,握了握拳,最後才將今晚上遭遇的事情跟陸澤安說了一遍。
陸澤安大驚,「深深,你有沒有事。」
顧深深搖頭,抱著枕頭也沒有開燈,虛虛的透過窗戶往外看,稀稀灑灑的幾縷燈光。黑的無邊無際的世界裡,只剩下這幾縷亮光了。
「我沒事,只是厲紹景,額頭被碎玻璃給劃破了,」
「嗯。」陸澤安暗淡的笑了笑,「沒事就好。」
「怎麼能沒事就好,厲紹景現在還躺在醫院裡,」顧深深的聲音陡然拔高了幾度,身上的刺幾乎是立刻,反刺了陸澤安。
「如果不是他,我說不定就死了。」顧深深好半天,才輕輕的說出這一句。
陸澤安的臉色一白。
第二天天不亮,顧深深就起床,確切的說是一整晚沒睡,準備給厲紹景煮一點粥拿過去,想到他昨天流了那麼多血,準備給他煮一個豬肝粥,拿了家裡鑰匙去最近的超市採購了一點食材回來。
粥煮好了,歡姐才起床,看到她在廚房忙碌,嚇了一跳,連忙過來問要不要幫忙。
顧深深拒絕了她,她想要早點煮好,過去把厲爸厲媽換回來。
放進保溫桶里,叮囑了歡姐讓她準備下厲爸厲媽兩人的早餐,才提著保溫盒讓陳哥送她去了醫院。
去的時候厲紹景已經醒來了,正在跟厲爸厲媽貧嘴,顧深深提著保溫桶進門,厲紹景就自動自發的看了過來,看到她進來,立刻委屈的嘟嘴,「深深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