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
當初在徐州,贏勾出來等佛降臨,但同時也曾做過一件小事兒,那就是在白鶯鶯的左手掌心位置,劃開了一條縫兒。
這之後傷口可是過了許久才得以恢復,卻也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痕跡,白鶯鶯為此還無奈了很久。
她是怕贏勾的,也知曉贏勾的身份,但同時也明白老闆和贏勾並不是一個人,所以對這個不請自來卻要對自己「動手動腳」的傢伙,
鶯鶯可是很不滿意。
最重要的是,她是殭屍,體魄不同,之後她曾到許清朗房間那裡拿了不少美容護膚品,連珍珠粉都擦過,對那道傷疤卻是無可奈何。
誰成想,
就在這個時候,
掌心那塊早就癒合的傷口忽然裂開,
這一巴掌下去,
不光是將白夫人給抽飛了出去,
同時居然也讓鶯鶯恢復了對自己身體的掌控。
本來被鎖死的局面,
一下子就被破開了。
人都是有些自私的,特別純粹的人,太少,一般都在廟裡被供奉著,給尋常老百姓留一個如夢似幻的念想。
若是沒有遇到周澤,白夫人的任何請求,鶯鶯估計都不會拒絕。
哪怕是燒了自己,
鶯鶯不光是沒有去為自己求情,甚至還偷偷摸摸地去自己設計同時訂做好了竹床,擔心老闆忽然哪一天想燒自己時沒有竹子預備著不方便。
不過現在既然已經答應了老闆,
那自己就絕不能出事兒,
哪怕是當年的夫人,
也不能!
白髮飄蕩,黑色眼眸里,流轉著琥珀般的光澤,卻是一種不怒自威。
兩百年的年份,在殭屍圈子裡,其實不算很長,比普通埋下去沒幾個年頭就詐屍的破落戶倒是好得不少,也算踏入門級了;
但不說和別人比,哪怕只是和書店裡另外一頭小殭屍比,也就難以撐得上是算台面的。
但鶯鶯不同的是,她際遇好,伺候自家老闆生活起居快兩年了,在別人看來,可能是委屈她了,只是此中影響,外人還真的很難看得明白。
就看那安律師因此覺得如何如何對不起小男孩,把自己壓箱底的本事都不惜傳出去,就能看出來鶯鶯這一兩年所收穫的東西到底有多麼巨大。
到底是承平年代,殭屍這種天厭之物,想要拔尖兒和往前走一步,實在是太難太難了。
反觀剛剛被抽飛出去的白夫人,
她倒是沒有什麼自家姊妹早已非昔日吳下阿蒙的感覺,
反而是一雙眼眸死死地盯著鶯鶯身後的那道身影,
有震驚,
有惶恐,
有失落,
到最後,
化作滿腔的怨恨和不甘,
從進書店門兒起就一直平靜如水的她,
此時居然變成了東街為了家裡瑣事兒和丈夫紅臉掐架的模樣,
嘶吼道:
「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你當年不出來,
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你當年就是不出來!!!!!
他可以不死的,
他真的可以不死的,
為什麼,憑什麼,
為什麼你當年就是不出來!!!!!!」
………………
城隍廟的台階上,
周澤和老道並排坐著。
遠處小男孩安律師他們還在玩著貓捉老鼠的遊戲,但把老鼠捉成,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雖說白夫人剛剛融合了城隍的法身,再加上其廟身的身份,興許還有當年當長毛時的遺澤,手段確實頗多,但想要改變這局勢,是真的不太可能了。
老道抽出兩根香菸,給自家老闆遞了一根,自己也咬了一根。
咬著過濾嘴,周澤打了個呵欠。
自己眼下坐在這兒,到沒有刻意當甩手掌柜的意思,只道是千金之子不坐垂堂
第六百零一章 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