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死的感覺,很不好,被活生生慢慢咬死的感覺,更不好。
尤其是那種牙齒咬在你的肉上,深深地嵌入進去,人的牙齒又沒有野獸的鋒利,她還得死死地咬著來回用力地撕扯才能把這塊肉咬下來,整個過程,對於被綁在木樁上的周老闆來說,真的是一種折磨。
很多人喜歡口活兒,估計真沒幾個人願意體驗這般重口的口活兒,
尤其是可以聽到牙齒在你骨骼上摩擦的聲響,
當真是讓人爽到骨子裡去了。
好在,
似乎值得慶幸的是,
周老闆是一個火葬場都去了好幾次的人,
雖說這似乎不是什麼值得驕傲和炫耀的事兒,
但眼下這番體驗固然痛苦難耐,還不至於讓周澤心神崩潰。
撕咬,
吞咽,
男女濃重的喘息聲,
在這個帳篷里不停地迴蕩著;
也不知道這個過程持續了多久,
等到周澤的視線開始重新慢慢模糊時,
似乎察覺到,
白夫人已經離開了。
聯想一下,既然白夫人最後是在通城被官軍抓到的,顯然,她最後還真的從這裡逃了出去。
玉面羅剎,的確不簡單。
或許那之後,逃出生天的她,不甘心,還是要蹦躂,最後被清兵抓住了;
又或者,是有其他的什麼緣故?
周老闆沒有多少歷史解密的快感,當他再默默地抬起頭,睜開眼時,發現自己還是被綁著,卻是被綁在了青銅柱子上面。
周遭,被生鏽的鐵鏈捆綁著,仿佛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塊已經風乾了的化石。
又是這個地方,
這是周澤第二次進來。
這裡沒有牌匾,如果需要牌匾的話,倒是可以在前面搭建一個,上書四個大字:
「贏氏犬舍」
如果不過癮的話,
再來幾句:「開業大酬賓」或者「買一送一」。
只可惜,
這裡頭,
都是死狗,
沒有活蹦亂跳能賣萌的那種,
且是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了幾分的。
四周,本來是空蕩蕩的,卻又慢慢地開始「人影憧憧」,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這些,
可都是自己的前輩,
鐵憨憨不曉得輪迴了多少次,
也不知道有多少任「看門狗」。
周澤嘗試動了一下,卻發現這鐵鏈很緊,緊到將自己於「幻境」中鎖死,無法掙脫和甦醒。
先前如果只是白夫人的幻境,倒也罷了,周澤不認為白夫人真的有本事用幻境困住自己。
她如果真那麼厲害,也不用東躲西藏用這般手段,正是因為實力不濟,不敢正面剛,才選擇迂迴。
說到底,
這次算是半栽了,
但這入瓮的原因,
不是出在外頭,而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以往,周澤根本不曉得,在自己靈魂深處,還有這麼一個地方,或者說,以前贏勾在時,這些都不是事兒。
周澤以前也不是沒試過將企圖奪舍和影響自己心神的東西,直接送給贏勾,贏勾每次都能料理得很乾脆。
但贏勾一陷入永久的沉睡,原本壓根不是問題的問題,現在真的是問題了。
「怎麼著,哥幾個,什麼意思?」
周澤開口問道。
腦海中,
浮現出了很多個可能,
也做出了很多種猜測。
他們對自己的情緒,到底如何?
是嫉妒?
嫉妒自己受寵?
比如這人影之中肯定有那個李秀成,如果當初贏勾願意幫他,哪怕只是稍微發點力,讓他得以從天京城破的漩渦之中得以逃脫,那真的是再簡單不過的事兒。
地獄的閻羅大軍贏勾都能闖,何況是陽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