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空氣忽然的安靜……
周澤抿了抿嘴唇,林醫生低下頭,也是有些如釋重負。
一個精神出軌,
一個「身體出軌」,
一個人犯錯是愧疚,
兩個人一起犯錯是男女平等。
周澤在這個時候笑了起來,笑得有些恣意。
是了,
在自己死後,買下自己房子的,居然是自己現在的「妻子。」
的確,林醫生有錢,她在通城買個死過戶主的二手房,很輕鬆,而且,似乎只有她才會打掃這裡,同時保持這裡的格局一直沒有變。
感動?
當然感動。
周澤是周澤,哪怕現在進入的是徐樂的身體,但他代入的,還是他周澤本人的視角。
徐樂已經是過去式了,不管這個孩子的感情生活是否崎嶇是否沒有尊嚴,周澤都不會過多的理會。
就像是大過年的,大家一起吃年夜飯時,桌上一個二貨忽然拿出手機對大家說看看非洲一些地方的難民食不果腹瘦成皮包骨頭了你們飯還吃得下去麼?
有這樣一個女人,像是魔症了一樣一直記著自己,懷念著自己,
作為一個男人,
怎麼可能不驕傲,不感動?
「找我的衣服換上去。」周澤指了指白鶯鶯。
女屍點頭,「哦」了一聲,這次不比上次,她是不敢再由著性子覺得好玩所以故意火上澆油什麼了,規規矩矩地去了周澤臥室找了周澤的干整衣服換了走了出來。
林醫生還是站在原地,什麼都沒說。
她似乎有一種解脫,也有一種釋然,然而,周澤沒讓她把這種情緒繼續下去,而是走上前,伸手攥住了林醫生的手,很認真地道:
「有件事,我要告訴你,跟我走。」
拉著林醫生的手,周澤帶著些許蠻橫,和她出了門,進了電梯,白鶯鶯跟在後頭,一言不發,她知道自己現在多說多錯。
只能說,這一切都太巧合了。
下了樓,周澤走到了林醫生的卡宴旁邊,伸手示意林醫生把車鑰匙給他。
周澤決定了,要把自己的身份告訴她,不管她是否能接受,不管她是否類似於古代故事裡的「葉公好龍」。
總之,周澤想要把真相告訴她,他不想扭捏了,也不想再去遮遮掩掩,畢竟此一時彼一時,當初自己是黑戶,而現在自己已經洗白了。
沒理由,委屈著自己。
「你沒駕照。」林醫生提醒道。
「鑰匙給我。」周澤很強硬地說道,帶著不容置疑。
他要帶她去醫院,去那熟悉的手術室,用實際行動告訴她自己的真實身份;
否則,他擔心純粹用語言去描述她可能會覺得自己是「可憐丈夫的臆想症」發作。
林醫生把車鑰匙給了周澤,然後三人都上了車。
周澤坐在架勢位置,林醫生坐在副駕駛位置,白鶯鶯乖乖地坐在後面。
車子發動,倒車出去,
周澤看起來熟練自如,
徐樂那個二貨連個駕照都沒有,
自己,可是一個老司機啊。
然後,
只聽得「吱吱吱吱吱…………」的刺耳摩擦聲傳來,車身也震了一下。
周澤沉默了,
車裡另外兩個女人也沉默了。
卡宴的車身撞在了電線杆上,硬生生地摩擦了一輪。
漆黑的夜裡,仿佛又有一隻很勤快的烏鴉,
極為湊巧地再度從空中飛過,
不時地發出「哇……哇……哇」的聲響。
空氣,又再度極為尷尬的安靜下來。
周澤解開了安全帶,道:「你來開吧。」
「去人民醫院?」
林醫生換好位置問道。
「對,人民醫院。」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周澤伸手捂著額頭,然後輕輕地撞擊著車窗。
太長時間不開車,再加上又換了身體,他的車技,生疏太多了
第四十二章 車禍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