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語氣里,帶著明顯地不耐和不滿。
周澤一開始也不曉得鐵憨憨這忽然出現的怒火苗頭到底來自於哪裡,但很快就明白了。
酒沒喝好,沒喝盡興,而且,連原本預定好的下酒菜,還沒等吃呢,就自己先炸了。
等於剛剛鐵憨憨出來是白忙了一場,耐著性子看著小朋友在自己面前玩兒扮家家酒,自己卻什麼都沒撈著。
在這個前提下,鐵憨憨還有好心情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喂,這個時候別鬧情緒了,好不容易有個好東西可以這時候收服,給點力。」
對於一貫窮慣了的周老闆來說,從外頭把東西往家裡搬,幾乎成了他的一種本能。
你可以說這是一種收集癖,一種因為童年生活所造成的生活習慣。
其實,現實里不少人都有這種收集癖,忙忙碌碌地跟一隻松鼠一樣,不停地積攢著自己的堅果收藏在樹洞裡,偶爾停歇下來時,看看樹洞裡堆積起來的堅果,臉上就能露出滿足和幸福的笑容。
只不過周老闆這邊的更嚴重一些而已,畢竟,作為老闆,他一直生活在一個所有員工都比自己有錢的環境中,
等於是每天都接受著來自金錢價值觀上的刺激。
鐵憨憨那邊還沒動靜,也不曉得是累了還是煩了,可能,還有一點壓根兒就看不上這條湖精的意思吧。
最近吞吃的東西不少,雖說就連周澤也不清楚鐵憨憨到底比之前恢復了多少,但有一點可以確定,應該比一開始要厚實了一些。
不再是最落魄的時候了,眼界兒和一些臭脾氣,也就慢慢地起來了。
蓑衣少年微微皺眉,他在等著,但讓他有些奇怪的是,眼前的這個男子,只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喂,醒醒,別睡了。」
「喂,開飯了!」
還是沒反應,
這種感覺,就像是你養了一隻貓主子,它不開心了,有情緒了,你還得哄著它,還不能對它發脾氣,怕它撓你。
周澤沒辦法,只能對眼前的蓑衣少年開口道:
「那個,你等一下,我這兒還要做一些准…………」
「咕嘟…………」
濤聲,
忽然席捲而來,
頃刻間就淹沒了周澤的意識,
一切的一切,來得那麼突然,這種前一秒還在陸地上吹牛逼下一秒就忽然發現自己落在大海深處的落差感,真是相當得刺激。
周澤保持著的姿勢,又不動了,而且這次話還沒說完。
湖邊上的鶯鶯有些好奇地往這邊打量了幾下,老闆又開始賭了?
不是鶯鶯警惕性不高,而是這種狼來了的故事也確實容易麻痹到人,先前喝酒時,二人就動不動畫面定格住了,這時候,再來一發,也就沒什麼稀奇的感覺了。
蓑衣少年愣了一下,
他本能地察覺到一些不對勁,
因為在這個時候,
他忽然嗅到了一股子荒涼的味道,
耳畔,
似乎也有著濤聲在迴響。
他是湖,一座小湖,沒有潮起潮落,也沒有什麼濤聲依舊,他是從平靜中誕生,也會從平靜中經過,不出意外的話,最後也將在平靜中消逝。
少年低下頭,
看向自己腳下的湖面,
他有一個優勢,
周澤站在亭子裡,亭子坐落在湖心,而這面湖,就是他的本體,等於周澤正站在他的心口上。
也因此,
他能感知到一些特殊的東西。
少年伸手,
搭在了周澤的肩膀上,
鶯鶯見對方「動手」了,下意識地想向前過去阻止,但對方只是搭手上去,並沒有其他動作,鶯鶯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動。
老闆讓她在這裡站著看著,她雖然很擔心老闆的安全,但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不會違背老闆的吩咐。
………………
「嘔……」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