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鬼,在地獄,其實真的沒什麼人權,哦不,是鬼權的。
哪怕在陽間,他們可以有資本去興風作浪;
但在地獄,惡鬼抬頭一看,忽然發現上面滿滿當當坐著的,才是真正的「惡鬼」。
哪怕他是惡鬼中的優中選優,否則也不會被諦聽拿來給自己的洗澡工當保鏢。
但再怎麼選,
面對三個釋放出自己氣息的執法隊大佬,
這隻優秀惡鬼,
還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地轉身,又慢騰騰地回到了床邊,再爬上病床,回頭給了三個大佬一個含蓄不失諂媚的微笑,
轉而重新融入到了少年的體內。
從哪裡來,回哪裡去。
這是最好的結果,慶不願意在這裡弄出太大的動靜。
這個少年的身份,不簡單;
另一個原因則是,老道說了很多遍,想要平安安穩。
隨即,
慶輕輕點了點頭,
良和佑慢慢地閉上眼,向後倒下去,又再度躺在了病床上。
呼吸停止,心跳暫停,繼續躺屍。
病房,
恢復了平靜。
………………
「啊」
周澤輕輕地伸了個懶腰,
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濃郁的咖啡搭配著更為濃郁的糖膩味,讓咖啡的名貴瞬間被糖水的滋味給碾壓了下去。
越喝,
越心疼。
安律師拿起超霸杯,坐在周澤對面,
「咕嘟咕嘟咕嘟…………」
周澤仿佛看見,
在安律師的腦袋上,
不停地冒出「結石1111…………」
結石這種東西,排除意外情況的話,其實和生活飲食習慣有關,可以清晰地發現,身邊老人患結石的概率比較大,基本都是清苦日子過久了的,一般來說,大魚大肉習慣了的人,容易三高,不容易結石。
周澤都想著要不建議安律師別去開刀取結石算了,再堅持堅持,說不定就能結成金丹羽化成仙了。
可能那些神話傳說中的金丹期神仙們,
白天在天上御劍飛行,瀟灑風流;
晚上躺在床上被結石折騰得痛不欲生。
午後的陽光,帶著屬於它的溫柔,有人在午睡,有人在繼續揮汗如雨,陽光是平等的,那是因為它很高很高;
但當它落下來時,再平等的東西,也就將不再平等了。
享受著午後的舒適,正當周澤準備喊鶯鶯過來好讓自己睡個午覺時,一道鬼氣忽然從西側爆發出來。
位置很遠,應該是在市區里,但距離書屋有很長的距離。
安律師放下了自己的超霸杯,有些無奈道:
「又是哪個厲鬼在作死?想挨雷劈吧。」
這一年來,厲鬼事件比往常多了許多,然而,類似這種直接把鬼氣泄露到這種範圍的,還絕無僅有。
這已經不叫囂張了,這是叫自殺。
誰都清楚舉頭三尺有神明,做殭屍做妖的做鬼的,其實都有一種感應,仰望蒼穹時,總能獲得一種深深的敬畏感。
就像是上課玩手機時,不時地要抬頭看看窗外,生怕老班的身影忽然出現在那裡。
這一點,
周老闆最有發言權,
畢竟,
他曾被雷劈過不止一次。
馮四手裡拿著一杯雞尾酒,先前坐在吧檯那裡,這會兒也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道:
「不是厲鬼,倒像是官差。」
緊接著,
馮四又補充了一句,
「這是在拼命了。」
周澤和安律師聞言,很快明悟了過來。
九常侍在整合了陰司之後,派出了大量的判官和巡檢開始對陽間的鬼差捕頭基層進行大清洗。
也可以說得上是……清算。
在陽間,每年參加國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