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地獄的風和陽間的風,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無非是景物的不同導致了風給人的感覺上,被牽連地顛覆了觀感。
就像是站在洱海邊吹著風和站在撒哈拉吹著風一樣。
而此時,
在地獄數千年來最為神聖也是最為至高的地方泰山,
一頭體積無比龐大的巨物,正在瘋狂地傾灑著自己的鮮血。
使得這片區域的風中,瀰漫著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陽間曾有智者,為了應付上面的環保檢查,將光禿禿地荒山上塗抹上了綠油漆;
而此時,
諦聽的鮮血,
宛若一座無比龐大的紅色顏料罐,
將整座泰山以及其周邊的這塊區域,徹底地用紅色去浸染。
懸崖壁面上,溪流上,植被上,
仿佛在蒼茫之間,
似乎就只剩下了一種紅。
諦聽身上坐著的少年臉上掛著無比傷心焦急的神情,
內心裡則是無比的激動,
灑吧,
灑吧,
再多灑點,
快灑點,
有諦聽之血澆灌,
以後自己的莊園,註定將成為整個地獄最為肥沃的土地!
少年的腦海中,仿佛已經浮現出了自己成為地獄第一農場主時的巨大滿足。
這個世界上,確實是有這種人的,他們的追求,背離大眾的節奏,只是孤獨執著地追求著屬於自己內心的安寧。
在這一點上,
少年其實和菩薩很像。
大長秋口嫌體正直地出現在了山腳位置,小九站在他身邊,替他撐著傘。
在他們二人身後,
還有七個常侍並列而立,
無論是以前的十常侍還是現在的九常侍,變化的是數字,但不變的是那種一家人不管幹啥都要整整齊齊的堅持。
原本,大長秋是不打算趟這趟渾水的。
他是見過菩薩這種人一天內被人打了三拳後到底是以何種姿態去唾面自乾的,老實說,這事兒擱在他身上的話,他根本就忍不了。
就算忍了,也是形勢逼人,打碎牙往肚子裡咽的模樣,忍辱負重,期待報復和反殺。
人啊,以前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身上出了個傷口,吐口唾沫上去揉搓揉搓也就該幹嘛就幹嘛去了;
但隨著地位和實力的上升,原本那些以前覺得沒有意義的東西就莫名其妙地開始變得越來越重要,甚至重要到了不可侵犯的地步。
所以,這才是大長秋之前最敬佩,同時也是最畏懼菩薩的地方。
這種人,帶著一種深深地執念,並沒有被所謂的權柄和地位所腐蝕,所以,這種人一旦真的精神上出了問題,走火入魔什麼的,那將是最可怕的。
以往約束著他的執念,他的信仰,他的追求,在此時都將被忽略掉,
宛若一頭被禁錮的凶獸,剎那間解開了其身上的所有鐐銬。
嘖嘖,
大長秋下意識地砸吧砸吧了嘴,
腦袋特意地往雨傘外頭探了探,
舌尖等了會兒,還是等到了血珠子滴落上去,慢慢地品味了一下,帶著點腥味和辣味。
「都幫我收一點兒,回去我找個什麼東西泡酒喝,去了這個腥味。」
「喏!」
身後的七名常侍們各自拿出了儲物法器,開始收攏起這漫天的血水,忙得不亦樂乎。
小九有些疑惑地看著大長秋,
道:
「哥,我們不上去麼?」
「再等等,再等等。」
大長秋伸了個懶腰,
「蒼蠅不叮無縫蛋,得先讓這縫兒自己再裂開一點兒。」
小九微微皺眉,總覺得這話聽起來似乎有些不太讓人舒服。
「啪!」
大長秋一巴掌拍在了小九的後腦位置,
罵道:
「我都能開得起自己
第一千零一十六章 怎麼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