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剛跑出院子,便看見景瀾若無其事地從將軍府後門走了出來,安歌又驚又急,跑過去拉著他問道:「你方才去經廠了?與他們說什麼了?」
景瀾微微一怔,又立即反應過來她所擔憂的是什麼,他笑道:「你放心,我也不是傻子,不會被不知道誰派來的人說一句就腦袋一熱跑去經廠。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安歌這才鬆了口氣,點點頭:「你明白就好,你在這個位置上,就算你什麼心思也沒有,什麼別的事都不做,也會有人想要對付你。」
景瀾知道她擔心自己,也不顧胡同里時不時還有人經過,便抱住她道:「好了,我不會叫人對付了去的。」
寧九一見他們這樣,趕緊上前道:「主人,你和姑娘再忍耐幾日,如今到底未行禮呢,被別人瞧去了到底影響不好。」
安歌趕緊從他懷中掙脫出來,紅著臉回了宅院,景瀾無奈地看了寧九一眼:「多事。」
寧九忍笑,給他一個台階下:「是是是,是奴婢多事。」
景瀾跟著安歌進了宅院,又一同去了前廳,二人坐下,相視一眼便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麼,景瀾先開口道:「如今經廠不能用了,你就也暫時歇息幾個月罷,再過十幾日我們便要完婚了,這段日子你確實也不易再操心許多事,只要操心我就行了。」
安歌立馬道:「不用,拜個天地又不費事,半天就做完了,我要歇那麼久多急人啊!」
景瀾不悅道:「……拜天地之前你最起碼要給我做套喜服,這是作為妻子最基本的!」
安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倒是敢做,你敢穿嗎?」
景瀾想起除夕那日她送給自己的那雙針腳歪歪斜斜的鞋……怕了,還是算了吧。
他又想了個藉口:「那成婚之後……你還得準備生小孩,你哪有那麼多功夫想別的?」
&那還早呢!你……你不許說!」
&那個還早,就算不管這個,你也多得事要做。」景瀾一縷縷地跟她細數道,「首先將軍府後院上上下下的開支你得管著,我們景家的田地還有產業雖然有人打理但你也得管著,還有我那幾個叔叔嬸嬸可各個都不是好相處的,如今只是我給你擋下來了你才沒機會見到他們,但我們成婚後你肯定也要應付他們……」
安歌一聽,眉頭一挑,回絕他道:「你到底是娶媳婦還是娶管家?」
景瀾一本正經地道:「這些在哪個大家族裡都是當家主母來管的。」
&之我不要,我不樂意管那些。」安歌冷哼一聲道,「我不管,《京報》我一定要辦下去。」
景瀾滿臉無奈,可也捨不得逼地太緊,只道:「如今經廠都不給咱們用了,你怎麼辦?」
安歌說出了一早就想到的主意:「我認識手頭有民間作坊的人,我去找他入伙!」
安歌和景瀾正聊著,外頭有人來報道:「姑娘,柳姑娘派人來請姑娘申時去鶴澤居一聚,說是認識民間的刊印作坊,想與姑娘商議一下。」
安歌心中驚喜,其實她本來打算去找西郭先生合
作的,不過現在正好柳平樂也有這方面的消息,那問她更方便。
而且她也不知道西郭先生的品行究竟如何,所以能從柳平樂這裡得到消息自然是最好的。沒想到她們倆如此心意相通,這件事她還沒和柳平樂商議,她就先曉得了。
景瀾看著她笑逐顏開的樣子,心中默默地嘆了口氣。
當初選她的時候只看中了她嘴巴厲害又聰明,沒想過這樣的人又怎麼能掌控在自己手中?還想她老老實實為自己分憂?做夢吧。
哎,沒辦法,自己選的女人,也只能由著她去了。
冬日的申時天色早已晚了,安歌帶著寧九去鶴澤居尋柳平樂。
店小二給她們指了房間,安歌敲了敲門,門突然詭異地開了一個小縫,裡頭卻沒人應聲。
安歌擰了一下眉頭,一時間一股怪異的感覺湧上來,她回頭給寧九使了個眼色,又小心翼翼地推開門,試探著喊道:「平樂?你在嗎?」
房間裡很暗,只點了一支蠟燭,紗質的屏風後面,隱約有個人影坐在那兒。
看起來這房間只也就屏風後面一個人,身邊有寧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