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雖欣喜自己解了禁足,但一想到皇上出去避暑還要帶著安歌,她若是安排不好,必定要遭人口舌。
宮裡本就盛傳皇上和安歌之間不清不楚,她若是稍稍有些地方未曾注意到的,到時候這種骯髒齷齪的傳言只會更甚。
皇后一時間拿不定主意,臥在殿中羅漢床上長吁短嘆,殿中的炎熱和外頭的蟬鳴更叫她心煩地無法思考。
紫翠見主人情緒不佳,多少也猜的到一些,心思一轉,想了個主意,道:「寧妃還有一個多月便要臨盆,怕是不方便再去漪園了。」
皇后一時間沒懂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點頭道:「本宮知道,漪園雖涼快,但到底不及宮裡方便,處處準備妥當,本宮打算把莊嬪和寧妃都留下來,免得路上勞累再出什麼事。」
&然寧妃不去,那麼由她安排同去避暑的妃嬪吃住行,一定沒有私心也使人信服,娘娘不如把寧妃叫過來一同商議。」
紫翠拐彎抹角地提醒她,就差直接說,您是皇后娘娘,這後宮嬪妃都要聽您的,你不想做的事,直接甩鍋給別人就得了。
皇后也覺得此事可行,便立即叫紫翠去請了寧妃過來。
寧妃與皇后一起擬了隨行妃子的名單,如今宮裡后妃並不算多,所以除了她和莊嬪,都帶上了,回頭再一個一個問問有沒有嫌遠不想奔波的。
但是在談到安歌的時候,寧妃也犯了難:「皇上去避暑還帶著臣妻著實不像話,我覺得,最好不叫她去。」
皇后無奈道:「上次我去勸皇上同意景瀾回京,與安歌夫妻團聚,結果直接被皇上給禁足了,如今再涉及安歌的事,我可不敢開口與皇上說……妹妹,如今你快臨盆了,你在皇上面前說的上話,不如你去提議一句?」
「……」寧妃倒不是不敢,她就不想蹚這攤渾水。
她沉吟片刻,沒答這句話,轉而提議道:「不如咱們和安歌說說?她夫君如今被關在大獄中,我就不信她還有心思去避暑。」
&麼?景瀾被關起來了?」
寧妃點頭,詫異道:「你還不知道呢?宮裡都傳遍了,說是皇上責罰景瀾抗旨不遵擅自回京,所以把他給關起來了,但我覺得事情似乎還有隱情……」
寧妃是知道景瀾回京後,皇上本想放過他們的,都放安歌和他回家團聚了,但如今,怎麼就突然又把他叫進宮關起來了?難不成皇上睡了一覺後悔了?
她覺得自己是快臨盆了犯傻,也不願意多費腦筋想,便道:「我與安歌也有些交情,她平日裡挺尊敬我的,不然我們一起勸勸她?」
皇后也沒多問別的,想了想,便拊掌道:「這個主意好。」
接著,安歌便被皇后請到了翊坤宮,客客氣氣地給她賜了座>
後皇后便開口說正經事:「安歌,皇上要去漪園避暑,你想不想一起去?」
安歌覺得皇后這個試探著實可笑,便輕笑道:「皇上若是願意帶我去,我便去唄,正好我也覺得京中悶熱難捱。」
皇后一怔,與寧妃對視一眼,寧妃又開口說道:「安歌,你怕是不知道景瀾入宮尋你,卻被皇上關入大獄?這種情況你還有心思去避暑?」
安歌不由自主地握緊拳頭,寧妃的指責她聽得懂,可是想到殷沐與她說的話,她還是忍住了與她們坦白的衝動,只道:「我的夫君抗旨回京,皇上不殺他,我已經對皇上感恩戴德了,難道還要去皇上面前哭喊著求皇上放過他嗎?皇上若真的不處置我家夫君,又置大黎禮法於何處?臣婦不是那般不知禮的人。」
皇后被她說的臉色蒼白,接口道:「你可知,漪園乃皇家避暑莊園,除了皇上,只有后妃和皇子皇女才可以過去,你過去成何體統?你就不怕外頭有人戳你脊梁骨說你不守婦道?」
安歌昂首看向皇后,嘴角帶著一絲輕蔑的笑意,道:「管住宮中之人的嘴,是皇后娘娘你的責任,你做不好怎麼反倒來怪臣婦了?再者,別說臣婦和皇上清清白白,就算真有什麼那又怎樣?皇上那麼多女人還怕多臣婦一個?」
皇后呼吸一滯,鼻子便酸澀起來,她一說不過別人就想哭。
寧妃有孕期間脾氣格外暴躁,此時氣得蹭的一下站起來,指著安歌罵道:「畜生!本宮以往真是看錯你了!幸好當初起祿沒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