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陛下政務繁忙,您先回吧。」汪公公給一旁宮婢芳草使眼色,讓她扶曹貴人回去。
芳草拉了曹貴人兩次,她都不為所動,只能也開口勸:「小主,咱們回去吧,陛下會有決斷的。」。
「小主,陛下昨日還喚了御醫來,這幾日公務繁忙到深夜才休息。」
「您可別在這個關頭上犯糊塗。」汪公公也上手去扶曹貴人。
「那本主,就不能管了嗎?」曹貴人擦了一把淚,也只能不甘心的被扶起來。
汪公公退回到原位:「小主放心,陛下已經命大理寺審理此案,不出七日便會有結果。」
「好,汪公公替本主多謝陛下主持公道。」曹貴人說著向永延殿方向行禮。
一抬頭,看到在永延殿內走出一個穿著水青色衣裙並著軟毛織錦的白色短襖的女子。
女子行色匆匆,她只看到一個側臉,覺得有兩分眼熟,又想不起在哪見過。
「汪公公,方才那位女子是?」曹貴人心裡有個猜測,但還是想再確認一下。
汪公公淡笑不語,只是伸出手做請狀。
曹貴人沒再追問,也對他點頭示意,帶著婢女芳草就走了。
只是走到一半,轉路去了華慶宮。
「妾身參見寧妃娘娘,娘娘萬福。」曹貴人行禮,芳草被留在了外面。
「起來吧。」
「今天是哪陣風把曹妹妹吹來了?」寧妃倚靠在主位皮笑肉不笑說著。
曹貴人自入宮起就十分低調,不和誰過分親密,也不會和誰過度疏遠。
這還是第一次登門來找誰。
她似有所感,才願意見她。
「求娘娘疼妾身,妾身必定銜草結環以報娘娘恩德。」曹貴人沒有起身,反而是跪下磕頭又行了一個大禮,聲音極盡恭順。
寧妃皮笑肉不笑,還是第一次遇到來投奔的人第一件事不是交投名狀,而是先讓她來辦事的。
天底下哪有這種好事?
「哎呦,這是什麼話,咱們都是一樣的姐妹哪有疼不疼、報不報恩的話。」她話說的客氣,但沒有應下,也沒有多問。
「娘娘,昨日夜裡,妾身父親當街被人砍殺,身首異處。」曹貴人語氣沉重,帶著哽咽。
這話一落,寧妃也皺起眉、略微坐直了身子道:「怎會如此?你父親再怎麼說也是堂堂一個侯爺,可是得罪了人?」
曹貴人搖頭,聲音極盡哀婉:「娘娘,咱們閨中時在貴女宴上也曾來往過,妾身的家世您是最清楚不過的。」
「妾身父親雖然貴為廣平侯,但那是祖父戰場上以身救駕換來的榮耀。」
「父親遜於祖父,官場上借了半輩子勢也不過是從四品國子監祭酒這樣的文閒職。」
「妾身一家又都是沒出息的,只是求個安度晚年罷了,自然沒有樹敵。」
「也不知怎得惹來這殺身之禍。」
「現如今賊人逍遙法外,妾身弟弟又年幼無知,實在是求告無門啊。」曹貴人說著就哭起來。
很快一張臉上布滿淚珠,很是可憐。
寧妃並不應聲,只是又倚靠在椅子上,看著她哭。
曹貴人看她不上套,只能拿出帕子擦臉直說。
「只求娘娘憐惜,幫忙在陛下面前說上幾句話,調查父親死因,讓妾身弟弟承繼爵位,妾身願肝膽相報。」
「噗嗤。」寧妃一聽這話沒忍住笑出來。
碰上曹貴人疑惑的眼神。
她才開口:「曹妹妹你雖是庶出的出身,心卻很大嘛,尚且不說你弟弟才八歲,就說他上面還有個十歲的嫡出兄長。」
「這論嫡論長都輪不上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