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一出御書房的門,汪公公就笑得一臉諂媚。
「華統領,剛剛回完陛下的話,累壞了吧?」
「今晚我不當值,你去我那喝一杯?給你接風洗塵。」
華庭桉剛想拒絕,還沒開腔,汪公公就拉著他神秘兮兮道:「我特意準備了你最愛喝的千年醉。」
「足足花了我這個數。」
說著汪公公比出了一個五的手勢。
「我不懂酒,你若不去,那這好酒算浪費了。」
華庭桉猶豫片刻,點點頭:「那好吧,亥時我去找你。」
他奔波北地多有辛勞,回來也是快馬加鞭跑死三頭馬才到的。
如今趁著還沒上值,晚上喝一罈子千年醉,也是算解乏了。
…………
夜,汪公公早就等在門口了。
華庭桉一來,他下意識看一眼屋子裡擺的小小西洋鍾就笑著迎上去。
「華統領果然守時,說是亥時,這不多不少,正正好好。」
華統領進門看著擺在飯桌旁的西洋鍾,知道汪公公這是存心顯擺了,看在千年醉的份上,開口捧道:「汪公公不虧是御前紅人,連西洋鍾都有,沒少有人巴結你吧。」
汪公公謙虛地拱手:「哪兒啊,這是陛下前陣子高興賞的。」
「我這說到底是個太監,沒有大前途的,哪會有人對我這麼用心。」
「要說陛下眼前的紅人,還得是你華統領啊,年紀輕輕的就是禁軍統領,此次北地之行陛下又特地選了你,好讓你回家……」
汪公公和華庭桉兩人開始了互相吹捧,千年醉也打開喝了一杯又一杯。
氣氛熱烈,酒氣上涌。
「華統領,話說回來,你怎麼不聲不響就回來了,可是陛下抬舉了誰?」汪公公見差不多了,開口問。
華庭桉斜著眼看汪公公,笑著道:「我就知道汪公公無事不登三寶殿。」
汪公公尷尬嘿嘿笑了兩聲。
「陛下倒是沒抬舉誰,只是咱們原來溝通的那條線出現了點問題,陛下不用了。」
「我直接帶著巫醫快馬加鞭回來的。」
華庭桉似是而非地解釋了一句。
其實是那條線在回京時,出現了叛徒,想殺巫醫被他發現了。
他不知京中如何了,不敢聯絡汪公公,但又怕延誤正事,生怕陛下身邊有叛徒卻不自知再遇到危險。
便親自找了自己在北地的家臣,跑這趟線,聯絡宮內直達天聽訴說了這些始末。
隨後他便與巫醫快馬回京了。
汪公公恍然大悟點點頭,面上放鬆了,可心裡更是沉重。
華庭桉說得輕鬆,可內里玄機太多。
他管控的暗衛線路出現問題了,他怎麼能脫身乾淨。
接下來用膳汪公公頗有兩分魂不守舍,華庭桉也樂得自在,他本來的目的也不是同汪公公講話,而是喝這千年醉。
而另一邊永延殿。
小海子已經在外殿打瞌睡了。
景文帝則是悄悄換上一身厚厚棉衣做的極其普通的夜行衣,戴上惡鬼面具,翻窗出去了。
他要親眼去恆親王府看看。
早在三日前那晚太后走時,他便慢慢冷靜下來了。
薛府一脈無論幕後主使是誰,既然敗了。
他放出『薛雲露』和『曹心婉』出去,幕後主使的視線便更多是在怎麼處理掉她們。
而不是急於尋找失蹤的明媚兒身上,畢竟明媚兒所知甚少還失蹤了,可薛雲露兩人才是知道真相的、擺在眼前的危機。
況且他的暗衛那麼明目張胆的搜尋,他們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