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是怎麼了?」明媚兒迷濛著雙眸,看著四周是暖閣,面前又是汪公公和郁太醫,眉頭輕皺。
掙扎著坐起來。
景文帝看著明媚兒。
雙眸對視。
許久。
「你們出去吧。」
「是,陛下。」汪公公和郁蒼朮應答,一同離開。
屋內只剩下明媚兒和景文帝兩人。
明媚兒被景文帝面無表情地看著,心裡一直打鼓,面上還不得不裝出鎮定無事來。
「今日之事,是不是你有心安排。」景文帝語氣平平,一絲波瀾也不見。
明媚兒蹙起眉頭:「陛下,您是何意?」
「臣妾可是哪做得不好,惹您不悅了?」
景文帝以極其簡短的話語,重複了一遍下午發生的事情。
明媚兒錯愕看著他,沒想到景文帝如此坦蕩。
「陛下,臣妾當真不知啊,臣妾那時說要去更衣,結果更完衣回來,剛進屋子沒走幾步便一陣耳鳴,就暈了。」
「臣妾若想得陛下寵愛,絕不用如此手段。」
「若想和陛下引薦人,也是先引薦薛美人,不會引薦王選侍啊。」
景文帝靜靜看著明媚兒。
手慢慢撫摸上她的臉頰:「孤,再給你一次機會。」
明媚兒只覺得像是一條毒蛇爬在臉上,透著森森寒意。
仍橫著心道:「臣妾不知。」
……
下一刻,景文帝狠狠把手腕上的菩提擲出去,摔在地上,珠子滾落一地。
明晃晃的厭惡,出現在景文帝眼裡。
不等明媚兒再說話,景文帝直接起身離開暖閣。
「晉封王選侍為六品貴人,降明昭儀為八品選侍,即刻遷宮去儲秀宮西偏殿。」
景文帝坐在龍輦上吩咐,看著白茫茫的前路,面色不變。
「是,陛下。」汪公公應下,派小海子去宣旨意。
接到旨意的明媚兒眸子微斂,不算吃驚。
這是景文帝的風格。
鍾粹宮很快就人仰馬翻起來。
王幼卿早就被景文帝派人送回儲秀宮了。
一個時辰後,明媚兒站在新分配的儲秀宮西偏殿內,情不自禁打個冷顫。
儲秀宮西偏殿常年無人居住,和冬日如春的鐘粹宮比起來,這裡冷得如同地窖一般。
而她前腳剛到,王幼卿後腳便來了。
二話不說跪在明媚兒面前,眼淚一顆顆掉下來。
「姐姐,我也不知道今夜是怎麼了。」
「我真的沒有想在姐姐的地方勾引陛下。」王幼卿眼淚汪汪看著明媚兒。
說話鼻音極重,眼尾還泛著紅,顯然是哭了許久了。
而明媚兒一眼就看到了王幼卿脖頸間一抹輕淺的紅痕,心不受控制地緊縮一瞬。
下一刻,她俯身把王幼卿扶起。
「幼卿,如今你的位分高於我,不該你來跪我。」
王幼卿搖頭,打斷明媚兒的話道:「姐姐,這幾個月的相處,我早就拿你當自己的親姐妹了。」
「如今在你宮裡,我做出這種事,還害得你被降位,我真是沒臉見你。」
「別說我現在只是一個貴人,就算是貴妃,你也是我的姐姐,也擔得起我的跪。」
王幼卿哭哭啼啼地表忠心、解釋。
明媚兒聽得心力交瘁。
但也不得不忍著,寬慰她。
說了許久的話,王幼卿的情緒才漸漸平緩下來,被明媚兒派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