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不知不覺的,原本那空落的灶房裡,就堆了一堆子的好東西。
靠牆的竹籠子裡關了將近二十隻野兔,李冉冉高興的天天一放學就一邊往家走一邊摘兔子草,到家了就餵兔子。
完整剝下的兔皮,烘搓烘搓成軟乎乎,就掛牆上陰晾著,剩下的皮毛油光水滑。
缺了腦袋處的兔皮,還算方正,再湊兩張就能給冉冉做一件兔皮襖子。
反正兔肉不愁不夠吃了,就算李良生不再去攆兔子,自個兒養著繁殖,也能越吃越有。
李良生在附近砍了一堆青竹子,擱家裡削劈儘量薄的竹條,編了半天的軟竹網。
竹網一排排的閃著均勻的小洞,長接近五米,寬二米,軟竹網能先橫著對摺,再卷吧起來。
這是用來攔河的。
他想往西去一趟嘎達河,看看能不能撈上來魚。
一般是能撈著的,過去這麼十幾年都沒啥人打獵撈魚,河裡的魚估計都快長成精了。
「良生哥?忙好了嗎?」
手裡的竹網還差一截子收尾,回趟家撂下東西的劉二磊就風風火火跑了過來。
臉上還神秘兮兮做賊似的,往院子外頭張望一眼。
主要一是王大貴父子倆就在旁邊,劉二磊被他們天天早上給鬧的,心裡心虛。
再就是怕馬三波又冒出來嚇唬他。
李良生手上忙活著,眼珠子朝他瞅著。
心裡有點想笑,又有點替他無奈,倒霉催的就因為生了個愣腦殼,就又遭冤枉又遭欺負。
「開春之後河上的凍能化掉一些,我打算編些竹網撈魚去,」李良生把明兒的盤算先告訴劉二磊:
「找一段兒化冰了的河道,拉網截在河中央,弄點兒魚飼料逆流打窩,再把魚順流往下趕。」
「明兒去瞅瞅,看能撈著多少,魚比兔子好吃。」
劉二磊認真聽完,聽完就是「媽呀」一聲驚喜叫喚。
跟李良生混還沒多久,就學會了好幾套手藝。
打蜜子、攆兔子,明兒又能學撈魚了!
給他高興的原地蒼蠅搓手,興奮的亂轉。
「別轉了,」林默回頭瞅了一眼院子裡,隨後吩咐道:
「筐子有夠的了,還缺結實的繩兒,這麼冷的天兒下水也不現實,只能弄繩子把網子固在兩岸。」
「你把那些麻料給搓成繩,往長了搓,搓二十股粗,能結實點兒。」
「好!」
劉二磊聽話的叫幹啥幹啥。
大哥大嫂也不在家裡,冉冉上學去了。
剛才進屋轉悠了一圈,張曉桂居然也不在屋裡。
等手上的竹網編完之後,他拍著手出了院子。
路過正忙著打磚坯的王大貴,李良生打聽的問了一嘴:
「瞅見那外地姑娘了麼?」
王大貴聽見問詢,眼珠子朦起一層意味深長:
「那外地姑娘好啊,勤力,說要來幫忙打下手,咱尋思熬膠、曬土啥的都是出力活兒,她做不動,就叫她幫忙捆麥草去了。」
「就村道牙子邊兒上。」
李良生順著去找,卻沒找見,只瞧見了王兵正獨自在那扎草捆,一邊扎一邊往木車上撂。
「咦,那外地姑娘呢?你爹不是說她來這兒幫忙扎草捆了?」李良生有點懵,啥情況,人咋不見了。
王兵沒啥好氣的,還以為真有人來幫忙,誰知過來了之後,就那點兒草捆子,半車都不夠。
尋思著那姑娘也就是裝個勤力樣子,干點兒活就累了,就也磨洋工去了。
「沒瞅見。」冷淡一聲,王兵就垂著頭繼續忙活。
真奇了大怪了,村子聚居地兒就這麼一片,除了責任田和生產隊和供銷社和倉庫。
周遭其他地方就都是山林,能去哪了?
去到供銷社找見王濟世又問了一嘴,也不在這兒。
大哥大嫂正在生產隊裡按分配伺候麥苗床,也說沒瞧見她出來。
「早上咱離開家時她還在炕上躺著呢,那還吊著個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