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塞留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兩名艦娘。
「軍法處已經盯上你們兩個了，」黎塞留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嚴肅，「最好不要再在艦娘俱樂部和酒吧里說那些危險的話，現在這個時期非常敏感。」
「我們有什麼地方說錯了嗎？」一名艦娘抬頭反問，她就是當時給毀滅模式的螢火蟲拍下照片的那位艦娘。
「不是你們說錯了，給艦娘爭取權益的社會活動家一直都在努力。我的意思是，你們不應該在這種時候發表這些言論。現在我們和普魯士正處在戰爭狀態，雖然上面的大人物們似乎認為像現在這樣犧牲一些弱小國家的利益，就能避免戰爭來臨，但我認為不會這麼簡單。普魯士一定會發動全面攻擊，在這個時候散布」
「為什麼艦娘們的俱樂部要和軍官俱樂部士官俱樂部統統分開？」另一名艦娘打斷黎塞留的話問道。
黎塞留並沒有被這麼簡單的問題問倒，而是立刻回應道：「這就和澡堂是男女分開的道理一樣」
「這不一樣！」
黎塞留再一次被打斷。
「我們又不是真的沒有心的兵器，我們能感受得到。軍官、士兵甚至鎮上的人們，都把我們當作武器，就算是推倒我們的時候，他們也從未把我們當活生生的人類看待。」
黎塞留沉默不語，她知道現在正說話的艦娘有一位人類軍官戀人，但是那真的能算作戀人麼？那位人類軍官，大概從來沒有想過要和艦娘共度一生吧。黎塞留曾經看到過他們倆幽會的場面，那完全就是艾斯梅拉達和弗比斯的現代翻版。就像巴黎聖母院的故事最後，弗比斯還是娶了高貴的原配未婚妻小百合那樣，那位軍官大概最終也會拋棄艦娘，娶一位門當戶對的「人類」小姐為妻吧。
看來這位艦娘身為當局者，也明白這一點呢。
黎塞留沉默不語的當兒，那位艦娘繼續說道：「所以我們有什麼錯？我們願意報效祖國，要祖國對我們好一點有什麼不對？」
「可是剛剛才有一名艦娘叛逃了！帶著法蘭克最新的技術！你們和空想同隊，自然會被重點監控。你們到處說這些言論，一旦讓軍法處認為你們也有叛逃的危險，他們就會對你們使用禁制。」
「看吧，果然還是要用禁制。黎塞留小姐，一個有著正常道德觀的人類，會對另一個人類使用這種踐踏他靈魂的手段嗎？我們根本就沒有被當成人類來看待，不是嗎？」
黎塞留一時語塞。
「這就、就算是人類士兵，發表不當言論之後也會被鞭刑，被秘密警察抓走」
「秘密警察算是有正常道德觀的人類嗎？」
這下黎塞留完全無話可說了。
「你看，黎塞留小姐您回答不了我們的問題。放心吧，我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明天做完禁制的我們又會恢復原來的樣子了。黎塞留小姐您不必為我們擔心，您可以直接讓門外軍法處的人進來，帶走我們。」
黎塞留雙手抱胸，沉思了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她閉眼的剎那，軍法處的人打開了門，進入了房間。
黎塞留直到兩人被帶走，才睜開眼睛。
她看著空蕩蕩的房間，一副感傷的表情。
7月25日晚，螢火蟲和空想借著夜色，靠近海岸。
「你確定現在可以離開了？」空想問螢火蟲，
「當然，我昨天全天在外偵察可不是去玩的，比斯開灣已經平靜下來了。司令官的電報里也說，敵人的思維定勢是艦娘附近一定會有母艦，找不到母艦他們就會認定我們已經離開了。」
「那位司令官，一定不是布里塔尼亞人。」空想一口斷定。
「雖然你說對了，但我覺得好不爽。等你擁有了波納佩聖典，我們一定要打一架。」
「來吧，哼。」
說完兩人又互相瞪視起來，仿佛要用眼神殺死對方一般。
如果是二次元世界，兩人視線的中點必定有火花飛濺。
「哼，現在不把你帶回去，就無法讓你換書。」螢火蟲首先收回目光，「坐我肩上來，笨蛋法蘭克人。」
空想一面坐到螢火蟲的肩膀上，一面不屑的說道：「我一坐到你肩膀上，別人就很難注意到你了，布里塔尼亞矮冬瓜。」
017 我的空想不可能這麼無節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