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四,省省力氣吧,沒用的,本人到了今天的地步,還有怕的人嗎?大不了就是一死。我一直在想,就快死了,還有啥心事呢?想來想去終於想到一點,那就是耍耍你們這群猴,否則閉不上眼啊!哈哈!」鄧樂發滿不在乎的陰笑道。
「鄧樂發,如果我給你跪,你不會食言吧?」王寶玉突然開口說話,打斷了鄧樂發的笑聲。
「不管到什麼時候,我鄧樂發也是一個爺們,說話不是放屁,只要你給我跪,我一定告訴你丁全普的下落。咋了小子?狐狸尾巴露出來了,不敢了吧?我本來還打算讓你喊爹呢,知道你小子孬種,想想也算了,感激我吧!」鄧樂發看似認真的說道,他並不相信一向好面子的王寶玉,會答應他的要求。
王寶玉表情凝重的站起身來,攏了攏衣袖,侯四看出來王寶玉想要幹什麼,連忙說道:「兄弟,男兒膝下有黃金,上跪天地,下跪父母,不能跪他這個垃圾。警方一定會找到丁全普的,說不定這幾天已經餓死了都有可能,你可別…..」
侯四的話音未落,王寶玉雙膝一彎,噗通一下衝著鄧樂發就跪了下去,還給鄧樂發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王寶玉直起身,額頭的灰塵格外的刺眼,他直視著鄧樂發,牙縫裡擠出兩個字:「放人!」
所有人都驚呆了,誰也沒有想到,王寶玉會真的給鄧樂發下跪,而且還如此的鄭重和坦然。侯四鼻頭一酸,心疼的連忙上前拉起王寶玉,口中說道:「兄弟,你這是為啥啊?」
鄧樂發一時間也呆住了,半晌才緩過神來,同樣不解的問道:「王寶玉,我不明白,丁全普只是一個出賣你的小混混,為了他給本人下跪,值嗎?別告訴我你天生就是個賤種!」
王寶玉重新坐回椅子上,平靜的對鄧樂發說道:「鄧樂發,丁全普再不是東西,但他畢竟是一條生命,如果能用一跪,換取一個人的命,我絕不後悔。功名利祿都是過眼雲煙,我也勸你珍惜生命,不要一錯再錯。」
鄧樂發沉默了片刻,終於說道:「王寶玉,你有種。我言而有信,丁全普就關在火車站旁邊利民胡同三號地下室里。」說完之後,鄧樂發無比頹唐的歪靠在椅子上,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事不宜遲,李勇開上警車,王寶玉跟侯四一道,也打算立刻離開派出所,正要離開之時,鄧樂發在王寶玉身後說道:「王寶玉,你不適合當官!」
王寶玉愣了下,沒有回頭,輕聲說道:「多謝提醒,我會考慮的。」說完,直奔利民胡同而去。
利民胡同三號,是一處三間磚房,小院收拾的很乾淨,不像是沒人住的樣子,也真是因為這樣,警察才會忽略了這個地方,當然,也忽略了關婷這個女人,因為這棟房子的產權人,就是她。
警察們立刻衝進了屋內,四處尋找,終於在廚房的一角,找到了地下貯藏室的入口,被一塊水泥板覆蓋著,能看出來,儲藏室只能從外面打開,裡面的人是無法出來的。
兩名警察上前用力拉開水泥板之後,一股令人作嘔的臭氣立刻迎面撲來,將他們熏得差點暈過去,一連打了幾個噴嚏,才站穩了身子。
「這味道可是真夠勁,足有七十度,聞著都上頭。」一名警察調笑道。
「別抽菸,要遇到明火,搞不好會著了。」另一名警察也開玩笑說道。
礙於王寶玉在場,李勇皺著眉頭,對其中一名警察吩咐道:「別他娘的嬉皮笑臉的,你,趕緊下去看看什麼情況!」
那名警察用手使勁扇著貯藏室傳來的異味,小聲說道:「頭,我這幾天皮膚過敏,一到潮濕的地方,全身起疙瘩。」
李勇罵了一句:「操,又不是娘們,活的倒是金貴。你,沒有過敏史吧?下去看看去!」李勇說著指著另外一名警察說道。
警察苦著臉說道:「頭,我感冒剛好,就怕留個咳嗽的後遺症,這鬼地方我看見就胸口犯憋。」
李勇急眼了,推了二人一把,說道:「你倆他娘的還是幹警察的料嗎,這種身板骨幹脆寫辭職報告得了!」
王寶玉沒興趣聽這些,丁全普被關在如此封閉的地方,性命堪憂,不能猶豫。正所謂時間就是金錢,王寶玉捂著鼻子推開幾人,沿著水泥台階就走了下去。李勇一看,暗叫
628 磕頭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