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金強雙眼血紅,嘴唇都咬出血來,白牡丹衝著王寶玉眨了眨眼睛,笑道:「王寶玉,很快你也會知道毒癮發作的滋味。」
王寶玉心裡就是一驚,嘴裡卻不敢再胡厥亂罵,以防毒販子真的給自己注射毒品。就在這時,範金強卻艱難的說出了一句讓他頗為感動的話來:「你們放了他,有什麼都衝著我來。」
「你跟他不一樣,他會死的,你生不如死。」白牡丹笑道。
「瘋婆子!你也不得好死!」王寶玉立刻麻利的罵了一句,既然人家都說自己會死了,怎麼得都得過過嘴癮,不能讓別人看著自己是孬種。
就在這時,白牡丹的表情,突然嚴肅了起來,但是目光卻並不在王寶玉身上。她麻利的開始穿衣服,很快就恢復了一身白衣,冷冰冰又不乏幹練的樣子。
「我們必須抓緊離開這裡,我剛才一陣心慌,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白牡丹皺著眉頭吩咐道,憑著多年毒販子的反偵察直覺,她心裡很是不託底。
「那他們兩個怎麼辦?」一名漢子小心的問道,又補充說:「尤其是這個姓范的,谷爺還不讓殺了他。」
漢子的話里,還是帶著些埋怨的味道,想必每日給範金強餵吃餵喝,也沒有給他添麻煩。而話里的言外之意,王寶玉是可以殺掉的,求生的欲望,讓王寶玉開始不由的有些羨慕起範金強來。
「把他們都帶走,另外,這裡所有的貨也都帶走。」白牡丹正色吩咐道。
「老徐頭被這小打昏了,到現在還沒醒了呢!」漢子說道。
「馬上滅了。」白牡丹隨口說道,仿佛殺人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兒。
「白掌柜,老徐頭也算是咱們的老朋友,能不能放過他啊?」又有一名漢子過來懇求道。
「萬一被條子抓去了,還不把咱們都供出來,不行,這個人留著也是個危險。」白牡丹說道。
見漢子們都沒動彈,白牡丹冷聲道:「難道還要老娘動手嗎?」
給白牡丹**的那個漢子,終於一抱拳道:「掌柜的,我去。」
沒過半分鐘,那名漢子就回來了,手裡拿著那根差點打著王寶玉的棍子,上面的新鮮血漬還在滴淌,這讓王寶玉看得是無比驚心,都說是毒販們心狠手辣,沒想到到了關鍵的時候,他們對待自己人也是如此的無情。
白牡丹一揮手,兩名漢子立刻過來,將王寶玉和範金強從凳子上解下來,又重新綁好,一名漢子還拿出了一支特製的香菸,使勁吸了一口,吐在範金強的臉上,範金強本能的猛吸著,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兩個人就這樣被推搡著向著外面走去,王寶玉喊道:「喂,這麼冷的天,你們總得給他披件衣裳吧?」
白牡丹的腳步並沒有停下,而是冷笑道:「你也太小瞧范警官了,這天氣再低個十度也凍不死他。」
雖然範金強特種兵出身,體格強壯,但經過長期的折磨,已經傷及元氣,一出門便禁不住全身發抖,牙齒咯咯作響,走路就更加費勁了,可見這樣一個強壯的男人,在連日的折磨的下,已經虛弱到了何種程度。
兩個人被推上了那輛小麵包車,由於坐不開,有兩名漢子不得不上了白牡丹的車上,白牡丹則不悅的吩咐他們都老實的,畢竟白牡丹的轎車,還是非常乾淨的。
王寶玉跟範金強被堆在一起,範金強凍得嘴唇發紫,全身直哆嗦,王寶玉便挪了挪地,靠在他的身上,範金強勉強抬起頭,感激的看了王寶玉一眼。
而此時王寶玉心情卻非常複雜,知道這次算是栽了,只要車子一發動,自己逃出生天的可能,幾乎就為零了。
兩名漢子警惕看守著王寶玉和範金強,一名漢子則發動車子,就在車子剛剛發動的那一瞬間,突然,一陣刺耳的警笛響了起來,王寶玉簡直喜出望外,知道李勇他們終於趕過來了。
一聽到警笛聲,毒販子們立刻慌了神,看守王寶玉和範金強的兩個漢子連忙催促著開車,而開車的那個,好半天才打著了火,自然引得車上人的一陣咒罵。
小麵包和黑色轎子一前一後,飛速的開走了,後面則是警笛聲聲響個不停,範金強哈哈大笑道:「你們這幫狗日的,這回是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