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玉從紙筒里拿出畫來,一邊小心的展開,一邊說道:「這是藝術大師甄培藝女兒的作品,是一個頗有些傲氣的藝術家。」
「噢!甄大師的女兒,藝術造詣一定不同凡響。」孟海潮眼睛發亮,他俯下身來,仔細查看著這幅畫,看見後面的字,謙遜的說道:「這真是謬讚了,人們公僕,為百姓做些事兒都是應該的。」
「這是咱們老百姓的心聲。」王寶玉張口就來。
「小王,以後跟我說話,不用說這些虛的,要實實在在。」孟海潮提醒道,王寶玉也覺得,自己的馬屁似乎拍得有點過頭了。
孟海潮看了一會兒,讚賞的說道:「甄大師的女兒的作品,真是讓人刮目相看,線條清晰,筆力紮實,留白的地方處理的很微妙,尤其後面這些隱隱的小山,襯托出意境的無窮高遠,太妙了,確實是難得的佳品啊。」
王寶玉心裡一陣佩服,孟海潮果然對藝術的鑑賞非同一般,換做自己,還真說不出這麼多道道來,只能主觀的用眼睛判斷好不好看。
「孟書記,知音難求,作者如果知道你給予她這麼高的評價,一定會非常開心的。」王寶玉說道。
孟海潮呵呵笑了笑,說道:「小王,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王寶玉一愣,自己又不是孩子,聽什麼故事,但還是茫然的點了點頭,只聽孟海潮緩緩道來:「從前魯國的宰相公孫儀,他有個特點,那就是特別愛吃魚。大家聽到這個消息後紛紛給他送去各種各樣的魚,但都被他拒絕了。小王你知道為什麼嗎?」
王寶玉嘿嘿笑了笑,說道:「可能是不收禮吧。」
孟海潮笑了,接著說道:「差不多這個意思。公孫儀說啊,我現在在這個職務上有官餉可以自己買魚吃,可如果我吃了你們送的魚,那就得替你們辦事兒,以後為此犯了錯誤丟了官,那可就沒錢買魚吃了。所以,正因為我要長久的吃魚,才不會收你們送的魚呢。」
王寶玉聽出了話里的意思,臉騰的一聲就紅了,尷尬的說道:「孟書記,我沒有別的意思。您這麼抬舉我,我實在沒有什麼好表達自己心意的,所以就求了幅畫給您。」
「呵呵小王,不要緊張。這畫我很喜歡,而且又寫了我的名字,既然是你和那位藝術家的誠心,那我就收下了。」孟海潮站起身來說道。
王寶玉連忙將畫小心的卷了起來,重新放回紙筒里,輕輕放到孟海潮的辦公桌上,心裡卻一直在撲騰,還是領導說話有水平,收不收禮,或者說了不收禮卻還收了禮,人家都能講出一大堆挑不出毛病的話來。
只聽孟海潮說道:「小王,向這種藝術家替我要來這幅畫,肯定費了不少心思吧!」
王寶玉是嘿嘿直笑,看樣子自己的這種小把戲,早就被孟海潮給看穿了,他尷尬的撓著頭說道:「孟書記真是慧眼如炬,跟她磨嘰了好幾天。」
孟海潮又認真說道:「小王,什麼都不用想,也不用學別人,研究揣摩領導的心理,關鍵還是要培養紮實的工作能力,只有這樣,才能勝任更有挑戰的工作崗位。你想想看,只要你做出了成績,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別人誰也說不出來什麼,是不是?」
「嗯,孟書記,您的話我都記在心裡,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王寶玉恭敬的說道。
又隨意聊了幾句,王寶玉便走出孟海潮書記的辦公室,長長出了一口氣,跟這樣的大領導打交道,還是要多學習技巧,光靠送禮拍馬屁,還是不能解決根本性的問題。
第二天上午,王寶玉接到了組織部長靳永泰的電話,能夠聽出來,靳永泰很高興,他告訴王寶玉,自己已經將推選王寶玉擔任縣委辦主任一職的報告,提交了上去了,孟書記並沒有表示反對,讓王寶玉敬候佳音。
王寶玉也覺得晉升縣委辦主任的事情,非常有戲,畢竟兩個主管人物,自己都做了工作,應該是鐵板釘釘的事兒了。一時間,高興的有些手舞足蹈,還請了自己未來的下屬周百通等三人大大方方的下了一次飯店。
女房東李可人沒有再跟他提人體模特的事情,王寶玉當然不會主動提,不過,兩個人倒是又進行了一次異性按摩,彼此都舒服的不得了。
一周以後,王寶玉剛進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