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奴才,本公子要的千年瓊花露怎麼還沒到,不知道本公子還渴著!」李安晟一腳踢翻正在給他捶腿的女婢,見我們來了才稍稍斂起那絲暴怒。
白澤明咳嗽兩聲:「晟兒。」
李安晟仍舊躺著,換了個女婢在給她捶腿,他往嘴裡塞了一顆葡萄:「爹爹有何事啊?」
白澤明屬實有些繃不住,估計是想了想自己的身份,絲毫不猶豫地踹了上去,一腳把這不孝子踢下椅子。
我和陳川在旁邊沒有阻攔,順便朝那端著「千年瓊花露」的婢子揮揮手,讓她離開。
「誒,我的千年瓊花露啊,你怎麼能給我弄走了!」李安晟爬起來,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
婢子有些猶豫,退在一旁。
「我問你,你要這瓊花露幹什麼,救你帶回來的狐妖?」白澤明成功代入父親的角色里,開始質問。
「對啊,我救她不行嗎?」這人的嘴像是鋼鐵做的,沒有一絲一毫的心虛之處。
「咱家本來就是和妖族合作,我救她怎麼了?」
「你!」白澤明沒收住靈氣,那種玄之又玄的靈氣波動直接將李安晟震得嘴角溢血。
「逆子!」
李安晟哼了一聲,並不理會自己爹,跑向那個拿瓊花露的婢子,一把奪過,放進了自己手上的儲物戒指里。
之後便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白澤明看了一眼陳川,仿佛在疑惑他是怎麼把這蠢兒子當槍使的,只得先避退左右。
「今日之事,如果走漏風聲,就小心你們的狗命!管家,把這些人的名字都記下,出了事,你明白該怎麼辦。」
管家按照他的吩咐辦事,白澤明揪著他的便宜兒子帶著我倆去了他的書房。
他勒令李安晟把狐妖放出來,李安晟不肯,兩廂僵持了一會兒,大約是那狐妖同意了,李安晟才把她放出來。
是個雪白的狐狸,眼尾勾著紅色的線,極具魅惑。
它口吐人言:「諸位不必驚慌,吾乃有蘇氏狐妖樓月。貴公子只是可憐我重傷未愈,要救我罷了。」
不對勁,這個有蘇氏毫無疑問是個變數。
不管是陳川還是白澤明,都沒有提過這個妖。或許是她的分量並不重,不值得一提,又或許是別的什麼。但是李安晟此舉並沒有在劇情中提過,而且無緣無故救一隻妖族,怎麼可能呢?
陳川站出來:「這麼說我們是同族。」
蘇樓月似是有些驚訝:「你是狐族?看不出來,你身上有魔族的氣息。」
「修個魔怎麼了,你不也一身鬼氣?」
蘇樓月沒再回應,轉頭向李安晟揚揚頭,他便屁顛屁顛的把那千年瓊花露打開放在她面前。
她用妖力把瓊花露引出來喝下,整個過程旁若無人般,絲毫不怕我們動手打斷。
有恃無恐。
對,就是有恃無恐。
「我們還會再見的。」蘇樓月消失在我們面前。
白澤明若有所思,轉頭看著陳川,有詢問的意思。
「回去說。」陳川有意無意看了看李安晟,「晟兒心性不怎麼好,把他送去思過閣吧。」
「憑什麼!」李安晟當場跳腳,架不住我們是一夥的,白澤明當即就派人給他架走了。
「禁閉一個月。」陳川繼續補充。
他不會做無緣無故的決定,此舉一定別有用意。
「衍姑娘!您可不能進去啊——」正準備聊一聊剛剛的事,衍知畫闖了進來。
她捏著絲帕指著我們:「大膽,傷了她,小心你們的狗命!」
有隻黑貓躥過我們腳邊。
若不是知道這位衍姑娘腦袋有問題,真得好好思量一番她和剛剛的事有什麼關係。
「衍姑娘,您來是有什麼事嗎?」白澤明問。
「倒是無事。」衍知畫掃過我們的眼睛,「把那隻貓給我。」
陳川從角落裡一把抓住那隻貓,拎到她面前,順帶露出自己的尾巴。
我想從她臉上捕捉到什麼。
她實在太平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