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夜,洛陽城某處宅邸的一處房間。
一處堆著百十個竹筒的書案後,李儒正跪坐在那裡,書案的兩側各站著一個年齡不大的小童侍奉著。
李儒看著左手上的情報,右手下筆如飛地寫下了對應的指令。
李儒每次一收筆,左側的小童會立刻接過他剛才看過那頁情報,把提早就從竹筒里取出的情報展開,放在他的手中。
做完這一切,這小童會把剛才李儒看過的情報在燈台中焚燒,再從竹筒里取出新的情報恭候在一旁。
與此同時,右側的小童已經是拿走書案上那寫滿文字的紙張,然後重新鋪展上一個新的。
李儒會趁這換紙的片刻空檔,飛快地瀏覽左手中的情報內容。
等新的紙換好了,他也看完了,提筆寫下應對的方案。
他書寫的時候,右側的小童會趕緊把情報摺疊好,塞入身後的竹筒之中,分門別類地放好。
然後三個人再次重複剛才的動作,如此周而復始,循環往復,好似機器一般。
唯一在變的是裝著未處理情報的竹筒在減少,內含指令的竹筒在增加。
李儒之所以在唯我神教的中地位僅次於教主董卓,都是因為他的腦子,他的智謀,帶給了唯我神教一次次輝煌的成功。
教中很多人都在暗中說,武可以沒呂布,文不可以沒李儒!
這固然是對李儒最好的讚譽,可同時也是一種巨大的壓力。
就像現在,教中別人都在花天酒地,歡慶他們夜襲炎漢宗,驚走玉塵閣的霸氣,暢想他們盤踞洛陽後,如何問鼎天下武林的雄心壯志。
而他呢,只能窩在這裡沒日沒夜地分析著情報,布置著唯我神教未來的道路。
累嗎?
當然累!
不過李儒的內心是愉悅的,唯我神教的只有強大起來,他才能實現他的理想,他的目的!
相比之前所經歷的痛與苦,現在的這點累又算得了什麼呢?
李儒和兩個小童之間的默契配合還在繼續,屋外卻想起了不和諧的聲音。
「華神使請留步!文尊者他正在審閱情報,您知道的,文尊者這期間最討厭有人打擾。」
「額,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不過我這次是真有要事!」
「這次……咳,那不知道這次是什麼要事,不能再稍等片刻嗎,算算時間再過一炷香左右,文尊者應該就能出來了。」
「一炷香……不行,太長了,這件事我也不好決斷,必須要現在就見他!」
「請華神使自重!你若再要硬闖,需要怪屬下不客氣了。」
「誒呦,就你們還能攔得住我?」
「屬下知道不是華神使的敵手,不過文尊者既然有命,屬下也只能盡忠職守罷了。」
「呵,好一個盡忠職守。那日被董教主教訓的又不是你,這次要是再被教主知道他在咱們眼皮子下地下跑了,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給我滾開!」
嗆啷啷,刀出鞘的聲音。
李儒皺了皺眉,停筆喝到:「華雄你吃了什麼瘋藥了,要對自己人也要了動手嗎?!」
「不是我想動手,是他們攔著不讓我進去啊!」
李儒嘆了口氣道:「趕緊給我滾進來吧。要真是大事也罷,若是再像以前那般,芝麻綠豆大的事也敢來打攪我,看到時候怎麼收拾你!」
華雄嘿嘿一笑,推門進屋,站在書案前卻沒有說話,而是看著那兩個小童。
李儒皺了皺眉,揮揮手,示意兩個小童出去。
華雄等門關好後,咧嘴一笑道:「文優啊,你之前告訴我的方法不太好用啊,閉月閣的那個……」
「華雄!」李儒眼睛一瞪,語氣不善。
「不說笑了。」華雄訕訕一笑,正色道:「你還記之前被我打傷而死的那個劉辨吧。」
「劉辨?怎麼……」李儒眼睛一眯,道:「他沒死?」
「額……」華雄滿臉錯愕,下面本來要說的話全被打亂了,最後疑惑道:「你知道?」
「有過猜測而已。」李儒左手食指不斷地敲打在書案之上,顯然在思考什麼。
他一直就覺得奇怪,劉辨的屍體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