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敬酒,不大一會兒,又各有三杯酒下了肚。
兩個獄卒都是見財眼開的主兒,他們一個月也就二兩銀子的進項,轉眼各自收了二兩銀子,嘴上不說,心裡對虞豐年已另眼相看,戒備之心頓消。加上酒量都不大,轉眼已經有了三分醉意。
虞豐年看他們依然醉意朦朧,便又摸出一兩銀子來。這次他賣了個關子,捏在手中,卻並不遞出去。兩個獄卒被銀子吊著,竟連酒也忘了喝。
虞豐年說:「這次只有這一兩銀子,只能給你們其中一個人,要不然我們來做一個遊戲,我問你們一個問題,誰回答得快,誰回答得好,我就把這一兩銀子給他,如何?」
「好!」小獄卒心無城府,脫口而出。可老獄卒雖然醉意朦朧,一聽虞豐年的話,陡然清醒了三分,放下酒杯,瞪著虞豐年:「你是想套我的話對不對?你還毛兒嫩,想從我們嘴裡知道那些囚犯的事情,不可能,哈哈哈哈……」他縱聲大笑,儼然老叟揭穿了孩童的把戲一般。
哪知道虞豐年不以為然:「我的大人啊,你想到哪裡去了?我花錢只想讓兩位大人開心,以感謝這兩天你們對我的照顧。這一兩銀子,我只想你們把煩心事說出來,說出來痛快痛快。」
老獄卒自命不凡地撇著嘴,並不開口,小獄卒瞅著那一兩銀子欲言又止。虞豐年把銀子往桌子上一拍,對小獄卒說:「既然他不說,你說,說出來痛快痛快,還有錢拿。」
「真的?」
「真的!」
小獄卒瞅瞅虞豐年,瞅瞅銀子,又瞅瞅老獄卒,開口說道:「那我就說個煩心事,我最近跟人賭錢,還欠了人家五兩銀子的賭債,整天被人堵門要賬!這個……算不算?」
「算,說出來就算!這一兩銀子你的了。唉,欠債的滋味不好受,被人堵門要債更是英雄氣短,也難為了你。來來來,小老兄,干一杯,希望你早日還清賭債,了卻這樁煩心事……」
小獄卒喜不自勝,將一兩銀子揣在懷裡,這可饞壞了老獄卒。眼看著小獄卒把銀子揣進懷裡,後悔不迭,暗罵自己何苦跟銀子為難?虞豐年看在眼裡,心中暗喜,端起酒杯,又隔著鐵窗連敬二人,此時第一壇酒已快喝完,老獄卒和小獄卒都已經有了七分醉意,盼著虞豐年再摸出銀子來分享……
虞豐年果真又摸出二兩銀子捏在手中:「剛才小大人說了自己的煩心事,老說煩心的事情越說越煩,這次規矩改一改,不說煩心事,說一說高興的事,先說出來的,二兩銀子歸他。」
小獄卒一聽,騰地站了起來,喝酒太多,他站得又猛,險些摔倒:「我說……」可老獄卒也晃悠著站了起來:「我……也說,我的事情……很高興……」
小獄卒不依:「胡班頭,你……讓給我吧,再有這二……兩銀子,我就能還清……賭債……」
老獄卒也不依:「可是你……剛才已經多掙了……一兩銀子……」
兩人醉醺醺地幾乎爭吵起來。虞豐年連忙阻攔:「這樣這樣,長者先,幼者後,長幼有序,這次就讓老大人說一個……」
老獄卒很高興,講了一個虞豐年根本不感興趣的所謂高興事兒,可虞豐年為了放長線釣大魚,便把二兩銀子給了他,弄得小獄卒一臉不快……
此時虞豐年懷裡只剩下最後三兩銀子。兩個獄卒大眼瞪小眼,瞅著虞豐年,盼著他再掏出銀子來。虞豐年暗暗好笑,在懷裡摸來摸去,把最後三兩銀子都掏出來,像色子一樣,在手中搓來搓去,把倆獄卒給饞的無可無不可,眼都直了。
小獄卒連稱呼都變了:「小衙內,這次,你要問什麼?」
虞豐年只是笑,不說話。老獄卒心裡也痒痒的:「小兄弟,要不然我再給你講一件高興的事情?」
虞豐年長嘆一聲,搖搖頭:「兩位大人,天色不早,感謝兩位大人的款待,今天到此結束吧。我心中還有一些事情沒有琢磨透,我得躺下來好好琢磨琢磨了……」
虞豐年說著,起身回到靠牆的獄床上躺了下來,急得兩個獄卒抓耳撓腮,又無可奈何。兩人各懷心腹事,撤了酒席,回到門口值守去了。
虞豐年躺在床上優哉游哉,閉目養神,其實他在等待,等待某個獄卒前來告訴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果然,約莫過了半個時辰,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