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豐年在臨安府衙大牢等了一天也沒等來小王爺趙昚,卻無意中看到二三十名神秘的囚徒,他們行為古怪,在監牢裡出入自由。半個時辰後,囚徒散去,虞豐年更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過,聽了那些囚徒說的話,他隱隱覺得,這幫孫子在策劃一個陰謀。
監牢裡又安靜下來,一老一小兩個獄卒,老獄卒四五十歲,小獄卒二十來歲,二人安頓好虞豐年的飯食以後,又擺起桌子喝起小酒。
虞豐年實在想解開心中的謎團,摸了摸懷裡,正巧當鋪訛詐來的十兩銀子還揣在身上,眼珠一轉,閒著也是閒著,乾脆十兩銀子開路,撬開兩個獄卒的嘴巴,問問那些囚徒到底怎麼回事?
想到這裡便高喊道:「兩位大人,在下想跟你們商量個事,行嗎?」
老獄卒扭頭看看他,自作高深地說:「你是要問那些囚犯的事情吧?哼,勸你還是免開尊口。」
「大人誤會了,我身陷囹圄,自顧不暇,哪有功夫管別人的閒事?我是想啊,你們在外面吃吃喝喝,我在裡面卻有的吃,沒得喝,這肚子裡的酒蟲鬧事實在難受,所以啊,二位能否行個方便,咱們一起吃酒如何?」
兩個獄卒交換一下眼色,老獄卒便說:「酒倒是有的是,這裡就有兩壇,可是是我們自己花錢買的,憑什麼要給你白吃?」
虞豐年哈哈大笑:「我當然不會白吃,我這兒有二兩銀子,全當給二位的酒錢,怎樣?」
虞豐年摸出二兩銀子隔著鐵窗晃了晃。兩個獄卒見錢眼開,老獄卒便說:「嗐!我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這裡就有兩壇好酒,反正我倆也喝不完,就算沒有銀子,喝點酒也不妨事的。只是,你在裡面,我們在外面,如何一起吃酒?我們又不能把你放出來。」
「這個簡單,你們在外面,我也不必出去,只需要你們把桌子靠在鐵窗邊,我在裡面能夠到桌子上的酒杯不就行了?來來來,這二兩銀子,你們先拿去。如果喝得好,我兜里還有幾兩,一會兒全都孝敬兩位大人。」
虞豐年「啪嗒」,便將兩小塊兒碎銀子扔到了他們腳下。老獄卒撿起來,在身上擦了擦,一塊兒給了小獄卒,一塊兒揣進了自己懷裡。
「看你也識趣!難得郡王府的人還不擺架子,得了,就按你說的辦。」兩人說著就把一桌酒菜抬到鐵窗邊,兩人坐在外面,虞豐年拖了長凳坐在裡面。他心中暗笑,心說只要能坐在一起,就不怕撬不開你們嘴。
先各自吃了三杯酒,虞豐年嘖嘖讚嘆:「好酒,好酒。這麼好的酒要多吃幾杯才行!」
小獄卒說:「酒是不錯,也是你運氣好,人家進來,哪個不是買了酒孝敬我們?哪像你,進來只需扛著郡王府的招牌就行……」
「哎——,兩位大人不要這麼說,小弟一時落難,等出去了,只要二位說句話,想要吃什麼酒,我成車成車拉到二位家裡去。只可惜我自身難保,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得去。對了,二位大人,我進來這一天多,有個事情一直沒鬧明白,你們拿我當殺人犯、盜寶賊抓進來,卻為什麼又不審問我?」
「我們哪兒知道?」兩個獄卒搖搖頭,他們只琢磨虞豐年身上剩下的銀子,對其他的事情全不關心,「抓你進來的是三班衙役,我倆只負責看守,別的事我們不管。」
「那這麼大的監獄為什麼只關了我一個人?為什麼只有你們二位獄卒?」
老獄卒狡黠一笑:「這個問題還是不要問的好?再要問的話,這酒可沒你的份兒了。」
「別別別,就當我沒問,就當我沒問,喝酒喝酒……」
又各自喝了三杯酒,虞豐年端著酒杯一個勁兒感慨:「酒入愁腸,酒入歡腸,我是酒入愁腸愁更愁,哪像二位,一點煩心事都沒有……」
「煩心事誰沒有?你以為我們在這兒看著你就沒有煩心事?我們的煩心事多了去了,我這幾天都……」小獄卒心直口快,剛要發牢騷,被老獄卒端起酒杯堵住了話:「喝酒,哪那麼多廢話?」
虞豐年察言觀色,一看小獄卒這個表情,便又摸出二兩銀子來,裝出很詫異的樣子:「真沒想到,原來二位大人也有煩心事,唉,小弟不懂事,也不會安慰人,身上只有點兒散碎銀子,給你們一些,買點茶葉喝吧。」把二兩銀子,一分為二,遞給兩位獄卒,然後舉